20荡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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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堂,其后遣猎户曹资入堂,裴应忱于众跟前向他对簿当日救祝、方俩人的细情,确保所言与祝氏初审所诉一致后,裴应忱究问道:“曹氏,崖下茅屋为你久居之地?”

    此问倒与殉葬案无甚干系,曹资却不好随意而答,他下意识瞥视尤蘅,见尤蘅假作未觉,曹资这才道:“回大人,茅屋确为草民长居住地,然草民因行猎之故,时时风餐露宿,并非每夜皆歇此屋。”

    裴应忱未视曹资,反倒着眼尤蘅,片刻后,他吩咐道:“曹氏,你若无另事相诉,即可退堂。”

    众人不免生疑,京官审案与地方官大相径庭,裴应忱不单所问怪僻,问言更只寥寥两句。

    裴应忱:“尤氏,你可需辩正?”

    尤衍徐缓抬首,面色与死灰无异,“尤家名下营有药所,草民存疑,‘荑苓’混药难验,仵作既言其父已故一月,时日经久,如何能从尸中探出此药?准是歹人近日方将其药灌注父尸,欲以此谋陷草民!”

    裴应忱见他仍旧冥顽不化,只好为此案凿下铁钉,“尤氏,你可曾据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错,荑苓若与旁的药剂相混确实难验,倒并非毫无所查。何况,本官不只依此为你定下罪状。”

    “其一??你父亲年事已高,生前请匠人打好棺材实属常事,蹊跷的是,你若未先得知方氏会于入尤家当夜亡陨,为何月前特命匠人添打棺材?况且,还是将将好的两副,正对上祝、方俩人之数。其二??你父亲方故时,虽将他的尸身浸沉防腐药浴,然只可维系表肤不作腐而已,实则内中五脏六腑早已深受腐虫肆虐,因此,祝氏擦身送葬仪队方可闻得异处,是以,愈发坐实你父亲的陨期与你言行难致。其三??倘真如你所言,你受旁人所诬,然你父亲尸身腐化的程度,加之入肤的防腐药浴,诸事种种,皆须深思长计,并非一日而蹴,尤氏,你当以何解?”

    “人证、物证、诉状俱在。”裴应忱语气骤冷,“尤氏可认?”

    如裴应忱所言,此案已是板上钉钉,既如此,他怎可不认?为今之计,只得想法减缓罪刑,于是尤衍连连磕头请罪,血浆自眉心淌流,他万分至诚地道:“草民知罪!草民知罪!裴大人,草民行此恶果只因一时被私利迷昏了脑!所幸祝娘子与方娘子未见性命之忧,否则,草民就算死也难将此果偿清啊!”

    言下之意,重于提醒裴应忱与在众,他尤衍的确亲行不法之事,然祝、方两位苦主并无人因此亡故,此案当从轻判。

    祝好齿冷,她近日饱受酸楚,眼见局势开始扭转,自是不甘放任尤衍寻获喘息之机,祝好猝然下跪,“裴大人,民女尚存苦冤欲诉。”

    裴应忱颔首,示意祝好明言。

    祝好字字铿锵:“此案初审,尤大公子与张大人合污,擅用私刑,笞刑本当三十,却令民女多受四笞,不只如此,甚而于刑荆上私淬番椒汁!令民女宛受万蚁啃食之痛。事后,民女请仲春堂秦女医就诊,此事民女有意传扬,因而人人皆知,想必尤大公子亦知?”祝好向裴应忱一拜,“裴大人或可请秦女医上堂问话。”

    尤衍闻讯却不吃紧,反倒撺掇道:“好啊,祝氏请便!届时若存诬告,可需罪加三等!”

    祝好剜了眼尤衍,她续而道:“尤大公子不惮,是早已将秦女医买通?”她笑道:“你大抵不知,我虽请秦女医入宅诊疗,亦请了旁的医师复诊,只是未将此事外传。喔,就算尤大公子有此手段,将就诊祝家的医师尽数以财权诱之,我背上的笞痕却不会欺骗在众的眼目,我只需临堂褪衣,请大伙一觑遂清。”

    这便是她当初为何甘愿捱痛亦不令宋携青为她化去脊背诸伤的原由。

    创口亦可作利器。

    “裴大人,草民亦可证,张大人初审之时,的确越刑四笞。”

    尤衍难以置信,他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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