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假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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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端详,只见藕荷色的香囊上以粗涩的绣技绣着一只……黑白两色,圆头大脑的猫儿?不知是作绣之人学浅,甚或有意而为,此猫却未见豢宠的憨态,两耳间更甚顶着冠帽,后肢颀长得仿似如人只需以两腿立身,实教人纳罕。

    大成惯有发妻为夫君绣囊的风潮,然张谦并未娶正妻,合该哪位小娘子为他所绣?就算真有姑娘家为他作绣,张谦这般薄情寡义之人,岂会真将此物随携在身?不仅如此,这位女娘的绣技更是惊为天人的……糙。

    祝好忽生谬念,她思及关于张谦的种种行径,因着初审时,张谦从首至尾落坐上堂,故而难判身量。然有一桩事仍令祝好记忆犹新,张谦惯以敲击惊堂木震慑在众,而今日的张谦,尚未施用惊堂木,不只如此,方才身背砍刀遣她入堂之人,分明并非府衙差役,所行更不似甘受条理所缚之人,却莫名对张谦万分崇敬地深鞠一躬,而张谦,更甚古怪!他今日除却未偏颇尤衍,此外,尚有一道细情,张谦的嗓音虽与先前相较未见惊天之变,然祝好自幼耳力卓众,初审时的张谦,声如凫嗓苍哑,而身前的这位裴大人,声虽如旧,却未闻因上年岁而显生的浊音。

    莫非,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张谦?可他不是张谦还能是谁?再则,他确与张谦生得同副皮囊。

    张谦将手背至身后,他笑问:“尤大公子烦请明言,本官曾收受尤家几多金银?”

    尤衍被此问一噎,他思绪急转,阴恻恻道:“张大人与我同为寸绳上的蚂蚱,如此简单的道理,张大人怎就偏巧在堂审之日难悟其理?”他语笑喧呼,“单凭物华天宝,甚或千两?怎么,张大人与在下合污数载竟欲舍邪归正了?张大人欲将财帛返还后与我分道扬镳?”

    张谦听言却不恼,只是问:“尤氏,口说无凭,你既称本官受贿千两,可有凭据?若无实证,诬告者,罪加三等。”

    “实证?老子多得是!”言罢,尤衍自襟处、袖囊、靴内掏取一沓纸书,足有半截小指高,“题款尽是张大人亲笔,亦备张大人受纳金银凭据,老子正是防于你这等奸佞小人反诬!更以防你今日在京官面前舍我而去,张大人殊不知老子留有后手罢?三日前所焚诸据,皆为假证!”

    张谦:“将凭证呈堂。”

    尤衍一把将纸书紧护在怀,“张大人莫非欲毁其证?老子告诉你没门!衙外百姓尚且瞅着,百千双眼盯眈呢!张大人这是想做什么?”

    堂中静默一霎,张谦忽而抬手抚至翻领处,众人处身堂下只可觑他的五指在领内拨弄,其后,张谦的颈处竟如蜕皮似的浮起一层薄膜。

    众人尚未缓神,竟见张谦将这张薄膜愈扯愈长,薄膜之下的肌肤匀称且自生英年之气。

    此膜与面皮连及,只听“嘶啦”一声,张谦将整层“皮囊”尽褪,众人惊诧之余,终见此人假面下的真貌。

    祝好愕然,他当真并非张谦。

    只见此人正值青年,他面容清隽,英姿勃发,自生一派拿风跃云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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