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浮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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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拨开涟漪仿若载水远行的偏舟。祝好以指相触,忽见水面依稀映现旁人形影,而随疾风翩飞至几尺外的伞却渺无影踪。他将手中伞倾移,令她成为伞下所庇护的浮萍。
她追思那日,淮城霖雨,却因那人在侧,将雨幕阻隔在数尺外。
祝好方才便觉古怪,如今时节分明已不大见梅,如若是他,却不作奇。
“梅也,报春之花,凌霜斗雪。”
“前有自家留难,后有横祸将至,以仙君之言,我为‘苟存残喘’,与这报春之花倒所隔天堑。”祝好将两颊涕泪以袖拭尽,她方回身觑宋携青,“……仙君何时至此?”
“何时?”宋携青略思,“倒谈不上几时。”
祝好未作言,只以浮肿且泛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她却觉宋携青与此前相比,竟显病气缠身,只见他面青唇白,神情倦怠。
他持伞立身于长街雨幕,身姿如鹤亭立,仙骨蕴外而生。
雨声之外,她仿若闻得宋携青嗟叹,后听他说:“一直都在。”
祝好闻此,眉心动容,她将视线从宋携青处移开,转身拨弄水中梅。
他所言难悟首尾,好似拿她作乐,实则不然。
宋携青既为淮城守神,凡此城境内,所生万事皆感于心,他神思蟠天际地,无所不在。
祝好确乎将此言作谐谑,她见伞外落雨骤急,己身诸伤因浸水作痛,祝好背对宋携青,忽问:“仙君,今日非得降雨吗?”
祝好所悉,自她将绣球抛至宋携青玉像怀中,淮城骤然雨落。再言,她曾切身目睹宋携青执扼淮城雨幕,倘宋携青不悦,淮城八层即临连阴雨。
苍天,他究竟是堕仙,还是为凡间供霖雨的龙王。
祝好不知宋携青今日因何怏然令淮城落雨,她只知悉,此雨令她作苦。
她不喜阴雨。
“今日之雨,并非因我所下。”宋携青见祝好抱膝窝成小小的一团,她脊背单薄,衣衫褴褛血水浸透,因冒雨之故,她通身濡湿更显脊背诸伤可怖,他思及尚有要事需她襄助,遂言:“停也行。”
宋携青持伞自祝好眼前而掠,悬垂伞沿的水珠簌簌急坠,水珠于青石地迸绽水花,惹得涟漪回环。祝好见头顶已无遮物,伞自宋携青掌间乍消,雷雨瞬息齐散,天际黑云渐退,祝好身感微风拂面,其间裹挟泥壤春花清馨。
祝好回味处身内堂时,她欲唾骂张谦昏昧,却因喉嗓似呛物始终难言半字,她试探地问:“适才……可是因仙君之故,我方难言?我能闻张谦与吏卒私语,亦为仙君手笔?”
宋携青颔首,“若你因诟骂张谦入狱,我还得设法捞你,倒不如令你缄口来得省便。”
祝好微怔,不过俄顷遂醒悟,她简捷道:“仙君可是有求于我?”她言毕,忽觉此言过甚大肆,故找补道:“仙君因何事欲与我相商?”
宋携青望着她,以手作拳掩于唇,他清清嗓子方道:“本君近日前思后想,顿觉祝娘子所言甚是,婚姻之事应遵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我与祝娘子虽为名头夫妻,我却岂能因此亏待你?”他俯身屈膝,一手支颐,“本君与祝娘子的婚事皆以民间仪礼筹办,待我挑个吉日便上你家提亲。”
祝好听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