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负屈(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夜怎溢腐臭?今距尤员外下葬时过半月,若请仵作查验尸身陨期,遂可断尤氏与民女何人作谎。”张谦思量片刻方答:“距你与方氏坠崖亦经半月,时下入潭捞尸已难及,尤琅尸身早因潭水作腐,此法不通。”
祝好:“此事张大人莫愁,尤员外尸身于方落崖时已被曹资捞获,方娘子将其尸托于曹资暂存,只需寻得此人,诸事遂可昭然若揭。”
尤衍已面无人色,额汗挥即如雨,他两唇翕动,似欲言辩,却迟迟难言半字。
张谦将此景尽落两眼,他虽为昏官,然涉身官道几十载,怎未识人证物证辩词皆为祝好占上风?
尤琅身死,尤衍既为长子理应承其父财势,尤家纵横商道百年,祖父身尊开国皇帝左相,尤衍事后更以财帛致恩于他,左右苦主无非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再言俩人并未因此惨丢性命,祝好与方三娘此等无名鼠辈,他偏颇尤衍又如何?淮城之内,谁人敢指斥于他?
张谦如此作想,他遂言:“祝氏,今日本该方氏上堂,然方氏失期。王氏为证尤氏清白更以己身性命沉冤,身具尸证的曹氏亦无所踪,方连你口中的宋郎本官皆未所寻。今日之案,祝氏未呈以实效物证,你所呈布绦、钢钉、疮疤皆可作伪,依本官看,此案需寻方、曹二人复审,如若寻不得,烦祝氏敛集铁证呈堂。”
“铁证?”祝好言中隐刺,“敢问张大人──何为铁证?王氏所言所行缘何不作证?堂外百姓尚且昭然,王氏为受尤氏所胁!此事倘不论,王氏于西皋欲置民女与方娘子死地亦不论吗?!他既为尤氏亲卫,张大人怎能未对尤氏质询?民女若非事先见过王氏,怎知其样貌?”
“若依张大人所言铁证,只怕民女将尤琅尸身置于此堂,张大人亦会以伪作尸身治民女的罪。或则,民女与方娘子因此案遭尤衍戕害方为铁证?只因民女与方娘子自死地遁身,‘谋杀之罪’便难诉案了?”
布绦与王莽确为尤蘅所设之局,然他如此偏颇尤衍,怎可为一地长官?
淮城平头百姓多受尤家欺压凌辱,数年未曾诉案因惧尤家之势,然依今日堂审,岂知若非父母官昏昧?
时至此,曹资仍未入堂,若今日难定尤衍之罪,唯恐她这条小命难及复审。
祝好正思忖以何作辩方得拖时半刻,她却耳闻张谦言道:“退堂!”
祝好难捱心头肝火,横竖出得此衙她命皆难全,既如此,她先骂个痛快,“张……”
她喉嗓骤如呛物难言,祝好捂颈发出吱唔乱声,她却始终难言半字。
衙外纵步行来吏卒,他直入上堂,俯身张谦耳畔细语,祝好与张谦相隔甚远,再则吏卒有意压低声调,她却莫名听得清明:“岐州府传书,太守小公子欲状尤衍尾欠他千两未偿,因此尤衍众亲皆被小公子压身岐州难返,祝、方俩人所诉之罪已遍临州各县,裴大人因公事临身岐州府,亦从小公子处闻知尤衍此人诸多恶行……”
“裴大人?”张谦问及,“哪位裴大人?”
“大理寺少卿裴应忱,裴大人。”吏卒言此声色俱颤,“裴大人有言,此案若张大人难审,便于三日后呈交他手。裴大人与小公子皆已启行淮城。”
祝好窥见张谦虽极力掩饰,然额汗已渗头顶乌纱帽外泫,祝好复睇尤衍,果见他怡然自若未闻此二人暗语。
张谦揩拭额间冷汗,他有意趋避尤衍注目,“此案于三日后交由大理寺少卿裴大人复审,在此期间,祝氏及尤氏皆可寻实效诸证以为己辩。”
尤衍笑面僵滞,他欲作问张谦,却闻堂上昏官甫敲惊堂木下言:“退堂!”
祝好与尤衍及众观者皆被诸吏遣散出衙,人潮迅急隐入分街,祝好于衙外步前堵截尤衍去路。
她嗓中异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