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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踉跄,哑巴了,大哥觉着没劲,帘子就拉上,隔绝两边。
靳邵失去重力瘫坐床上,护士小跑推着车进来,边训斥边着急忙慌给他止血换纱布——腹部大大小小的都是口子,出事当天手术玻璃渣都在里头,他这条命是抢回来的,现在这样就是在作死。
眼睛看向桌上的盒饭,久久凝视,干净纱布缠回腹处时,他手心紧抓床单,揉作一团。
护士以为他疼,没好气:“你还知道疼?别线还没拆又要倒回去缝一次针!谁来看你也不会跑了,着什么急?”
跟他说话,他总没听见的样子,护士有些急恼,抬头看他张了口,又打了个哑炮,眼往上抬,直直越过去,在她后边看着什么。
敞开的病房门口,女生提着盛满热水的塑料红水壶,穿得很薄,很瘦,像见到她的第一晚,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俩人无声僵着,在看到她眼尾未散的红晕时,他一秒撇开了脸,表现平静。
手掌一圈一圈地缠好纱布时,护士跟黎也说的那些话,她多少在李聪那听过一遍,她以为不会再哭,袖口还是被擦拭的眼泪打湿,而今当面看见那张瘦到脱相的脸,酸意又在眼球边打转。
几月不见,他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病弱的瘦,粗服乱头,蔫头耷脑,一张脸多了些青紫疤痕,只剩优越骨相可以看,宽大的病号服罩着他,他才像是那个风一吹就要倒的。
推车上一团刚拆下来渗透药液鲜血的纱布触目惊心,黎也暗自握紧烫伤那只手,才让疼痛刺激而强行淡定,终于在护士收拾好起身推车,她让路,再迈进房间。
“谁让你来的?”
他腹部还是疼,使不出什么力气,气息孱弱,一说话就暴露。
时隔几月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即便有气无力,也刻薄无情。黎也充耳不闻,放下水壶,绕去另一边给他拆盒饭,手在抖。
“李聪说你不爱吃医院的食堂饭,我去了趟西街,应该是你给我带过的那家,我看包装都是这样的。”
话哽住,靳邵看见她那只烫伤的手努力在拆包装袋,撑上床想伸手过去,没够到,才撕裂的伤口疼得抽气。
黎也缠纱布的那只手疼得慌,软绵绵搭着只能动动手指,那么简单的结,拆半天才拆出来。
西街到这里路程不短,大巴颠簸,她捂怀里小心抱了一路,拿出来,庆幸没撒,捂着塑料盒,攒起眉,鼻尖被情绪催动地泛酸,懊恼:“怎么好像都不太热了。”
他没力气,靠床就瘫平了,枕头垫了下后背,瞥见黎也拿出盒饭,他冷声说:“我不吃。”
“我去开水间,想办法热热吧,南方天气那么冷……”
“我说我不吃。”
她继续当耳旁风,执拗地端着盒饭出去,背影孤瘦。
靳邵狠狠咬紧牙根,全身气力锤了下床,找出枕下的手机给李聪打电话,秒挂,过一会儿回信息说哥你别害我,老马在讲台都盯我了。
“操。”一甩,手机飞柜子上去了。
走都走了回来干嘛?
看他过得多惨?
又他妈来可怜他?
有病!
过了快十分钟,黎也开门进来,没借到什么工具,她找了个盆装热水,烫热了再拿衣角端着,放下时指尖也被烫红。
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点根烟,想到昨天才被抓包,靳邵心里狠操,再睁眼,黎也已经坐到床边,帮他开盒饭,他也不顾疼,抓着她手腕扯过来。四目对上,他眼神狠厉,想问什么骂什么,出口是句:“你他妈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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