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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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慈母’,颜淙才是那个扮黑脸的‘严父’。

    后来夏桉父母离世,余薇看着两个长大和平相处的孩子又起了心思。

    从年纪上看颜祈更适合,但是颜祈小时候的行为太出格了,这才试探问的颜淙。

    颜淙说的话实在坦率直白,他想要按照老爷子的意愿接管颜家,谁是他的妻子不重要,如果是夏桉更好,她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知道品行不会骄纵,他需要一个可以安心放在后方的妻子。

    余薇前面听的直皱眉头,但也在后面的话里听出一些真意,反正夏桉现在嫁给谁她都会不放心,这样一看至少颜淙可靠,他和颜老爷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情严肃,可是颜家上下三代就没有一个滥情的人,颜老爷子和老太太虽然拌嘴但恩爱有加,伉俪情深。

    她就不信自己儿子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歪,颜淙从小就是最有责任感的那一个。

    感情培养培养就会有的,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颜祈最早动的这种心思。

    蓝月岛的事她多多少少也听了个大概,可这也没办法,两个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能去怪谁。

    结果没想到颜淙接下来的话才气的她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颜祈,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臭毛病,竟然又跟小时候一样把人关起来。

    那是爱吗,那是圈养,只有对待没有杀伤力的宠物才会这样。

    她气的把杯子砸到颜祈的身上,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谁让你自己一开始把人家推到地上的,自作自受。”

    “我说你成年的时候怎么想要那套房子,原来早就想好了。”

    可事到如此再多说也无益,她拉着夏桉的手表示歉意:“好孩子,是阿姨对不住你,颜祈那小子我已经帮你打过他了,唉~”

    她们知道颜祈的性子,凑在一起两人光叹气就能叹半晌。

    也许是上天注定她们之间没有做婆媳的缘分,余薇摸着她瘦伶伶的腕骨实在心疼,忍了忍下定决心道:“桉桉,以后你不要再叫我阿姨了。”

    夏桉愕然,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听余薇转口道:“你直接把阿姨当做你妈妈,以后你就是我们颜家的孩子,阿姨一直想要个女儿,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以前的事是我考虑的不够恰当,等日后你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阿姨会用颜家的规格把你嫁出去,任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夏桉沉默着没有说话。

    离开时余薇告诉她夏明诚最新的消息,定罪已经下来了,说有人找到了他这些年来一直滥用私权的证据,余生都不会再出来了

    她父母的事确实只是一场意外,与夏明诚无关。

    “要往前看。”余薇抱着她这样说道。

    她下楼准备去送余薇,余薇摇摇头,问她住在这里是否还习惯,可以安排换一套更好的房子。

    夏桉垂下眸,说这里已经足够。

    独自生活的第三年夏桉毕业了,她在学业上继续深造,留在了本校读研。

    又是一年春,杨素梅出狱,夏桉打了一笔钱过去又被退了回来,请求说想和她通一通电话,夏桉办了张临时的电话卡打过去。

    杨素梅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一副悔不当初要死要活的态度,夏桉举着手机出神的望着街边枝叶茂盛的蓝花楹,华丽的像紫色的迷雾,她突然想起昨天同学告诉她的花语,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这样的漂亮的花,有什么好绝望的。

    她怔怔出口道,电话那头的杨素梅止住哭声,“桉桉,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绝望的。”夏桉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闷,深吸一口气说:“不要再哭了,以后好好生活,那些钱你收下吧,去看看子显哥哥想去的地方。”

    她挂掉电话,把卡扔进了垃圾桶。

    二十三岁这年,夏桉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冷漠,她变得越来越不能体谅别人的情绪,她好像在变回九岁以前的夏桉。

    颜祈和她争吵的那一晚骂她冷漠也许是对的,可是这样的冷情有伤害到别人吗?

    这样的冷情天生存在,还是颜祈一点一点将它驯服出来?

    夏桉不想再去思考问题,她拂开挂在风衣袖口上的蓝花楹,孩子气的警告:“以后别再掉到我身上了。”

    没什么好绝望的,冷情就冷情吧,她没伤害过别人,她试过了,她融入不了人群。

    夏初,她在街上遇见许琳,那位曾经在颜家教她画画的老师,如今成为了一位优秀的女性,她和丈夫牵着小儿子在街上采买节日礼物,一眼认出夏桉。

    许琳很热情的和丈夫介绍夏桉,称她是自己最满意的学生。

    她看着疏离到极致的夏桉不知为何有些难过,本以为两人的缘分不过是这匆匆一面,小儿子却突然向前一步抱住了夏桉的腿,仰着跟洋娃娃似的混血小脸稚气喊她:“姐姐,你好漂亮!”

    许琳和丈夫忍俊不禁,夏桉感受到他白藕似的小手心突然变的很柔软,蹲下来回抱住他。

    夏桉终于交到自己第一个朋友。

    蓝花楹在岁月的流逝中又开了一季,夏桉在墨尔本过的第五个冬季被邀请到了许琳家,把经纪约签给了她。

    天气转好,夏桉毕业后时间总是很多,她和学生时一样还会在附近的广场上给人画自画像,保持正常的社会人际交流。

    她的摊位不算热闹,但也因为频率固定总有人光顾。

    刚画完第一个人,许琳就来了电话:“你在哪呢?”

    “广场上。”

    “哦......也行,你出门就好,许安安说好久没看到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正好和你说说画展的事情。”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你是不知道我简直要忙死了,又是场地租赁还要媒体营销、布置展厅,累都要累死了,你都不来帮帮我。”

    “可这不就是你作为策展人的工作。”

    “小没良心,你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夏桉忽地耳边出现躁响,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那个人也总是这样说她,她甚至还能应时想起那些熟悉的腔调。

    好可怕。

    “......你有没有在听啊??”

    夏桉的神思被拉了回来,下意识嗯了一声,听对面继续说:“符合你要求的展馆我目前就找到一家,国内倒是有几处合适......尤其是江州市的那个展馆,简直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而且那边有几个画廊对你的作品都很有兴趣,想要长期合作见见你,你看要不要回去一趟。”

    夏桉:“......”

    许琳调侃说:“怎么,你怕回去见到你的旧日情人,心生难耐?”

    “他不是。”否定的话语间隔不过半秒。

    许琳叹了一口气,委婉道:“夏桉,我都还没有说是谁。”

    夏桉没再继续说话,许琳长话短说把剩下的事情和她叙述了一遍,挂电话之际还是劝道:“都这么久了,你要是真放下了就正好回去看看,国内市场现在不错。”

    “你要是愿意,我真想拿你万氏集团前??”

    夏桉挂断了电话,面孔没有任何波动。

    过了几天许琳又打电话过来聊了一通,夏桉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余薇给她发了消息,说她下个月生日有没有空回来。

    夏桉本能的开始逃避,可下一秒余薇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桉桉?”

    夏桉回了一声,余薇才在另一端继续说:“桉桉,你怎么研究生毕业了还不回来,江州市老城区改造规划,你母亲名下有套房产在里面可能需要你回来处理一下。”

    她顿了顿确认对面在听后,又说:“下个月我生日,想在那天正式把股权转让给颜淙,我希望你也在场。”

    夏桉靠在墙边又一次感觉命运好像在推着她走,不是指引方向,而是一种催促。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该回去了。

    她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喜欢逃避,可是这两年却愈发的懒散,不愿意面对任何一个为难自己的问题。

    她偏头望向远处的落地镜凝视许久,镜子里的人依旧骨相静和清丽,皮肤透白,眉目却比以前更加清冷,夏桉说不出自己具体变化在哪,但终归五年过去,没有人会和原来一样。

    一个没有要求的人,注定很容易被时间留下印记。

    余薇从来没有对她提过这种请求,夏桉找不出推拒的理由。

    她翻开手机查看航班,想起江州市现在正是夏天。

    夏桉只带了几样简单的行李就去了机场,许琳很高兴,说要不是最近许安安发烧她真想一起回去,叮嘱夏桉只是普通的见面,如果对方有意向她会谈判,顺便让她带点东西回来。

    机翼划过云层,阳光洒下一层淡金似的薄纱。

    夏桉抬眼望着窗外的景色,跨国航班的漫长旅程眼皮困的厉害。

    她又看到了那双眼睛,澄净透彻的眼眸弯着对她笑。

    少年咬住蓝色的条纹吸管歪头问她:“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这都取的是些什么鬼名字。”

    夏桉还没回答,突然被少年拉着就往山坡上奔跑,纯棉T恤被风微微鼓起,少年挺拔清瘦的肩胛骨透出显见的骨骼轮廓,他们奔跑的步伐一致,夏桉不由握紧了他的手,却发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站在山坡的另一边朝她挥手。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要迟到了知不知道。”

    夏桉用力朝那边奔去,扑进他的怀里,天色骤然变黑,少年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很委屈的样子说:“这里太黑了,我不喜欢。”

    烘在她颈窝的气息热的发烫,夏桉想,也许她应该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曾经说了什么。

    少年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将她狠狠推开,老旧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夏桉望着远处的明亮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床底,床沿将光线隔开,她缩在角落里。

    男孩睁着同样纯粹干净的眼睛,不耐烦地擦掉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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