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终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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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淮回她道:“魔族。”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柳凝雪脊背冒汗,又是魔族,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柳凝雪慌乱地想着,下一刻,大雾就已经飘散至他们身边了,谢玄淮抬手掐了一个诀,挡住了想围住他们的白雾。

    柳凝雪紧紧躲在谢玄淮身后,生怕被那些窜来窜去的黑影抓住,然而,那些黑影似乎对她没有意思,大多聚集在谢玄淮身边,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南宫尘,只有他会对谢玄淮这么执着了。

    柳凝雪拽了拽谢玄淮的衣袖,对他说:“谢玄淮,南宫尘来抓你了。”

    谢玄淮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手执着长剑,冲出了光圈,三两下就将那些黑影给除掉了,柳凝雪甚至没看见谢玄淮是怎么出剑的,这般的速度与杀气绝不是衡山那种正气凛然的剑气。

    杀掉了黑影,谢玄淮又退回了光圈里,白雾散了些许,周遭寂静了一瞬,随即树林就传出刺耳的鬼哭狼嚎声,震得人耳膜发痛。

    “哈哈哈哈哈!!!”一阵直冲云霄的笑声在他们的耳畔响起,栖息的鸟儿也被声音吓得飞出树林尖叫四窜,柳凝雪身体随着声音的响起抖了一下,双手抓紧了谢玄淮的衣角。

    江荨和沈如珩各自亮起了一个光圈挡住飘来的雾,她眉头紧蹙望着树林深处,似要将深处的人看穿。

    她沉声道:“大家小心,是魔族的人。”

    此时,树林里飘起了团团黑雾,不是傻的都能看出这是魔族人施法的征兆。

    黑影从树林里走出,正是多日不见的南宫尘!

    柳凝雪心里吐槽着,这人怎么那么难缠!难道魔君都是这么闲的吗?魔族难道就没有事情干的吗?

    柳凝雪心里一阵郁闷,说道:“谢玄淮,你小心点,不要被他抓去了,不然我还要去魔界里救你。”

    谢玄淮对她说:“嗯,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柳凝雪听到这句话莫名地感到一阵安心,似乎有他在的地方总不会让她担心。

    南宫尘微笑地看着谢玄淮,道:“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温和得似乎真的是在面见多年不见的好友,柳凝雪听得身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随即,南宫尘的目光便落到了她身上,脸色有点意外,说道:“没想到你也在。”

    “正好一起死吧。”

    他声音毫无波澜,话落时,又有几道黑影向他们袭来,谢玄淮凝眸盯着前方,就在柳凝雪以为他要上的时候,他执着剑突然挽了个剑花。

    嗯?剑花?!

    柳凝雪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这不是挽剑花的时候啊!

    不过好在,剑花落下之时,谢玄淮便已一套剑术使出将冲上前的魔族给杀退了。

    好,不错!

    柳凝雪在心里暗暗表扬了谢玄淮一阵。

    南宫尘见自己派出去的魔都被击退了,倒也不恼,继续笑道:“不错,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你有这种实力,实在是令我太开心了。”

    柳凝雪暗道:“这人神经病啊?”

    江荨和沈如珩被其他的魔族人缠着走不开身,江荨频频回头看向他们这边,要知道魔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能一下子操纵这么多魔族,还会魔族禁术控灵术的,只有一人,就是魔君南宫尘。

    魔君亲自出动,看来是非要他们死不可了。

    江荨想着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便越发觉得不能让自己倒下,一番打斗下来,她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伤口出沁着血珠,额头的汗水往下滴下来,浸得伤口发痛。

    江荨体力不支地单膝跪倒在地,右手的剑插.进地里一尺深,沈如珩焦急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喊道:“江荨!”

    说着,他正欲上前将她扶起,可刚迈出一步,又有几个魔族人扑了上来。

    “江姐姐!”柳凝雪站着法阵里,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也因紧张而变得急促起来,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前面是与南宫尘缠斗不休的谢玄淮,两人打得不相上下,左右是想不择手段杀他们的魔族,现下江荨又受了伤,他们虽功法比魔族人强,可也禁不住魔族人源源不断地涌来,这样下去,迟早被消耗完体力而亡。

    柳凝雪摸了摸腰上的锦囊,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应付他们,普通的符纸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管用。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锦囊里摸出几张符纸,暗念了几句口诀,便朝江荨的方向扔去,此时恰好又十几个魔族人扑向江荨,刚近身就被几道符纸打退了几步,不过这些符纸太过普通,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击退了几步又重新扑了上去。

    “江荨!”沈如珩挥剑斩开一条路来,他快步跑向江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江荨靠在他的怀里,两人都气喘不已,就连沈如珩也支撑不下去了。

    “呜呜呜!!!”

    深林里又响起了更大的哀嚎声,沈如珩脸色一变,道:“不好,魔族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的体力都要被消耗完了。”

    江荨喘着气,虚弱道:“沈师兄,我将晶石交给你,你把它带到太极,我来断后,不然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

    沈如珩眉头紧蹙着,这时的他却显得犹豫不决了。

    柳凝雪握紧了手中的符纸,这是刚才谢玄淮画给她保命用的,现在却是不得不用了。

    她回想了一下口诀,紧接着,随着口诀的念起,手中的符纸也跟着飞了出去,几张闪着明黄亮光的符纸围在沈如珩和江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护盾法阵,那些想要近身的魔族都被法阵散发的金光斩灭了。

    可随着符纸飘出去,柳凝雪身边的光圈也跟着消失了,她尚未反应过来,魔族人见到了她就朝她扑过去。

    “什么?我去!”柳凝雪没忍住骂了一句,她忙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就见前面又冲出去了几个魔族。

    柳凝雪只觉眼前一黑,天要亡我。

    约莫南宫尘是知道她身上的法阵限制,所有,来攻击她的魔族使用的术法都极低等,但对柳凝雪这个修为不多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柳凝雪忙从锦囊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在上面画写着,“火咒!”

    话落的瞬间,她手中的符纸消散,一团明亮的火焰在魔族人的周身燃起,将他们燃成了灰烬。

    几阵惨叫此起彼伏,柳凝雪转身一看,方才追着她的魔族全都死了。

    沈如珩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微凝,衡山的符咒绝对没有厉害到这种地步,但看柳凝雪拿出的符咒却又与他见过的无异,一时竟有些疑惑起来。

    柳凝雪松了一口气,画符咒的方法也是谢玄淮教她的,威力着实令她意外,她跑到沈如珩面前,看着他怀里虚弱的江荨,道:“她……江姐姐,怎么样了?要不要你们先走?不然等魔族人再来就麻烦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沈如珩点头,道:“好,我先带江荨去医治,这两张符纸是我以我自己的血画的,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们。”

    柳凝雪接过他手中的符纸,道:“好的,沈师兄。”

    幽深黑暗的树林里,谢玄淮一手执着剑,面色凌然,眉间戾气横生,南宫尘的两指夹住了他的剑身,止住了它欲往前的动作,他很是温和地笑道:“我说过了,我是不死的,你杀不死我的。”

    谢玄淮冷笑一声,道:“杀不死,才好玩,死了有什么意思。”

    南宫尘还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被两指夹住的长剑一动,“扑哧”一声贯穿了他的胸膛。

    谢玄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我知道,你是不死的。”

    话落的片刻,他将剑一把抽出,再运灵力变出数把相同的剑直指南宫尘,谢玄淮手一挥,那些剑尽数插.进了南宫尘的身体里。

    身体遭受了重创,南宫尘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倒在地,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来。

    谢玄淮冰冷的声音仍在他耳边响起,宛如地狱里爬出的魔鬼,“既然不死,那便好好享受什么叫痛不欲生。”

    他将剑抵在南宫尘的眉间,对他说:“起来。”

    可惜南宫尘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又受此重创,早已无力起身,现在的他就好比如任人摆布的玩偶。

    见他无力抵抗,谢玄淮将剑刺进了些,冷若冰霜的脸庞上一双幽如深潭的眼眸带着睥睨,居高临下,厌意十足。

    “谢玄淮!”

    便是此时,一道清澈如泉声叮铃的脆音突兀地闯进这暗沉氛围的世界,谢玄淮一愣,眼底却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忙收回手中的剑退后了一步,眼中锐意变浅些。

    柳凝雪跑得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见到前面的人影,她急忙喊了声,“谢玄淮,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来到了他身边,扫了眼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南宫尘,对谢玄淮道:“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江姐姐他们先走了,周围的魔族人也退了,我们赶紧走吧。”

    柳凝雪自是知道南宫尘是轻易杀不死的,即使恨得牙痒痒,可现在待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不如让谢玄淮早点走。

    谢玄淮眉眼柔和了一阵,道:“我没事,走吧。”

    沈如珩带着江荨去了就近的云府里医治,云府建立在山崖上,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江荨的伤耽误不得,他只好去求云家的人开门。

    云家是医学世家,但向来淡泊名利,鲜少与世人来往,不少人求到云家,想要云家的人诊治一番都被拒于门外,连云家人一面都没见到。

    后半夜忽然下起了小雨,沈如珩带着江荨跪在云府门外,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云府的名声他自是听过的,但他别无选择。

    小雨将他身上的衣裳打湿,江荨被他放到了只能容得下一人躲雨的屋檐下。

    片刻之后,府门终于传来了动静,沈如珩抬头看去,是一个执灯的小童,他面相清秀,眉眼柔和,见沈如珩此番求人,他叹了口气,道:“沈公子还是走吧,家主不见任何人。”

    说完,小童正欲返回,却听身后的沈如珩道:“慢着,劳烦你将此物交给云家主,还望他能网开一面。”

    小童看着他手上拿着的剑愣了几秒,随即道:“沈公子,稍等。”

    话落,他就进了府里,很快,那个小童就回来了,他道:“沈公子,家主有请。”

    沈如珩听到这句话时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连他都未发现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紧张了。

    侍女将江荨扶去了客房,去给她诊治的是云老爷的嫡女云意,沈如珩被请到了书房里,云老爷端坐在书桌前,静候着他的到来。

    见到沈如珩的第一句,便是,“好久不见,沈公子。”

    沈如珩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还没换下,他脸色如常,对着云老爷抱拳鞠躬,淡声道:“见过云老爷。”

    -

    柳凝雪拿着手中的传信符,对谢玄淮道:“沈师兄带江姐姐去云府了,刚好我们这里里那里不远,走吧。”

    谢玄淮听到云府时,怔了一下,神情有一下子的凝固,柳凝雪回头问他道:“走吧?怎么不跟上来?”

    说着,她便回头去拉谢玄淮,云家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好感,甚至称得上是厌恶了,可如今他们暂时没有更好的去处了,万一南宫尘又指挥着魔族人来,那就麻烦了。

    云府。

    弦月高挂,寒霜满庭院,客房里的灯火不休,云意坐在床边给江荨诊脉,她一身素衣,眉眼淡淡,神色平静,无端给人一种信赖感,随行的侍女立在她身旁,静候着她的指挥。

    把完脉后,她一向冷淡的脸出现了些许不解,蹙着柳眉,道:“情况不太对,身上虽有魔族留下的伤,但这些都不足以危机性命,害她的,是她身上的毒。”

    侍女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道:“毒?何毒?小姐有把握能解吗?”

    云意将江荨的手轻轻放回被子中,道:“我的医术尚且不精湛,把握只有三成不到,须得父亲来看才行。”

    这话一出,侍女便知这毒难解了,这些年一直都是云意替云老爷出诊,不到必要时刻是不会请出云老爷的。

    侍女道:“那小姐,可要我去知会老爷一声?”

    云意道:“父亲在忙,等他忙完了再说吧,把煮好的药端来给她喝了,暂且压制一□□内的毒性。”

    侍女道:“是。”

    -

    “离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已过去许久了。”云永端起茶盏轻喝了一口茶,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沈如珩也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云老爷。”

    沈如珩第一次见云永的时候,是他初次下山历练的那段时间,那时的他心高气傲,心怀大志,路过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了一个妇人。

    这一幕被停止街边马车里的云永听到了,他让自己的侍卫去将他请过来,对他说:“你手上的那把剑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可愿和我做个交易。”

    当时的沈如珩并不知道他是谁,只知剑是师尊赠予的,千年难得,断没有让出去的道理,是以,他道:“不愿。”

    说完便转身离去,云永在他身后笑道:“年轻人,这个交易会一直存在,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后来,沈如珩才在旁人的耳中得知,方才那位是绝世神医,云永。

    沉默半响,沈如珩唇线紧抿着,他道:“这剑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救江荨。”

    云永道:“沈公子,我云某从不失约。”

    随即,沈如珩便将手中的剑呈到了云永面前,云永命身边小童收下了。

    沈如珩说到做到,将手中剑让出去后,便离开了书房,外面的雨还在下,他孤身走进雨中,任凭雨滴打在他身上却毫无知觉。

    云永让下人给沈如珩准备了房间,待忙完一切后,云意才去找他,彼时,云永正端详着那把剑,云意行了礼,道:“见过父亲。”

    云永放下了手中的剑,端正了脸色,问道:“怎么了?”

    云意回道:“那位股娘并不是普通的受伤,她身上还中了奇毒,女儿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云永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意并没有走,而是看着他桌上的剑,道:“父亲,这是那个沈公子的剑?”

    云永点了点头,道:“是的。”

    她之前从未听说过父亲对兵器感兴趣,是以,问道:“父亲,你要这剑何用?”

    况且,云永并不会剑术,除了拿来收藏,云意实在想不到又什么用处了。

    却见云永起身,将剑拿给了她,说道:“给你的。”

    云意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道:“我?我的?”

    虽然她幼年时曾练过些许剑术,但武功平平,配不上如此好的剑。

    云永道:“拿着吧,拿来防身,这是我为你寻得的最适合你的兵器。”

    云意虽然惊讶,但还是接了过去,云永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自幼便事事都是最好的,这把流光剑通体呈现银蓝色,泛着清冷之意,确实符合她的气质。

    云意抽剑舞了个剑花,道了一声,“确实是把好剑。”

    -

    柳凝雪带着谢玄淮来到了云家,悬崖边上,两人迎着微微轻风,敲响了云府的门,听到声音后,小童便立马过来开门了。

    小童见他们站在门前,疑惑道:“两位是?”

    柳凝雪道:“我是来寻沈如珩沈师兄的,你可见一男子带着一位女子来了这里?”

    小童道:“有是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柳凝雪点了点头,小童进去后不久又返回了,道:“二位进去吧。”

    云府布置典雅,穿堂处有凉风吹过,冲散了一阵热意,云永和云意并肩走出了书房,正说笑着,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人,云永的脸色僵了僵,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云意察觉到他的异样后也停了下来,脸色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双手抱剑站在柳凝雪身后的谢玄淮。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永的神情极其的不自然,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厌恶与恨意,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敛去了眼中神情。

    反观谢玄淮,他一身轻松,看云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故人一般,他微微笑道:“好久不见呢,云老爷。”

    云永似是僵在了原地,谢玄淮依然笑道:“怎么?云老爷?是太久没见了,认不得我了吗?”

    他脸色和语气渐渐沉了下去,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云意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失态,不禁出声提醒道:“父亲。”

    云永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谢公子言过了,两人,给两位客人置备房间,莫失了礼数。”

    见云永恢复过来,云意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方才少年的一番言论真让她紧张不已,还以为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仇家找上门来了,也不可怕,她爹是神医,是多少人敬仰的存在,他要是想杀自己的父亲也得有那个胆量和实力。

    如此一想,云意彻底放下心来,随着父亲走了。

    谢玄淮还站在原地垂着眸子,柳凝雪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你没事吧?”

    谢玄淮抬眸看向她,黑沉沉的眼眸深不见底,他道:“你早就知道我和他有仇吧。”

    柳凝雪怔了一下,道:“嗯。”

    听到回答的谢玄淮眯起,越发好奇她的来历了,“柳凝雪,你到底是谁?”

    柳凝雪抬起明亮的眸子直视着他,道:“现在我的来历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她毫不避讳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胆怯,谢玄淮忽而笑道:“确实不重要了。”

    望着谢玄淮这一抹笑,柳凝雪脊背莫名一凉,她压下心里的异样,随着侍女去了自己的房间。

    江荨的病情并不可观,吃了几天的药也不见醒,还连着发了几天的高烧,云永才去给她诊治,沈如珩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云永的动作,这几天都是云意给江荨喂药吊着一条命,他却迟迟不出手,究竟是何意?

    待云永和他出了房间,沈如珩对他说道:“云老爷,既然收了我的剑,那么我们的交易便已达成,还望云老爷用心诊治。”

    云永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食言之人,自会用心治好她的病,何须你来提醒。”

    说完,他便阴沉着脸走了,沈如珩望着他运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早便知云老爷素来不喜修道之人,今日一见还真是。”柳凝雪嗤笑一声,她的声音引得沈如珩回过头看她。

    随即,柳凝雪便脸现厌恶地骂了句,“装模做样,不喜欢修道的人,还要靠修道人的庇护,真是够令人恶心的。”

    沈如珩道:“师妹慎言。”

    柳凝雪扫了他一眼,都说完了才告诉她慎言?

    她看着沈如珩空空的两手,疑惑道:“沈师兄,你的流光剑呢?”

    平时沈如珩对这剑爱护至极,每时每刻都会带在身边,如今却不见了。

    沈如珩不会说谎,闭口不言,柳凝雪却是明白了,他把剑给抵出去了,她就说云永这个人怎么轻易就给修道之人治伤,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未必尽心。

    她蹙眉道:“若是江姐姐知道沈师兄把自己喜爱的剑抵出去的话,肯定会自责的。”

    沈如珩眼眸微垂道:“我会好好给她解释的。”

    柳凝雪来这里就为问一下江荨的病情,见此情况心中也了然了几分,听沈如珩说了几句便离去了。

    随后的几天里,云永也用心了许多,知道江荨身上的毒难解,他也不敢再怠慢,否则于自己的名声不利。

    柳凝雪百无聊赖低坐在亭子里,云府真的快要闷死她了,除了草药就是草药,一点能玩的地方都没有。

    正无聊着,谢玄淮走进了亭子,见到他,柳凝雪欣喜道:“你来了?快教我术法吧,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谢玄淮垂眸看她,道:“去做一件事情。”

    柳凝雪无意刺探别人隐私,道:“哦,那你快来教我术法吧,上次的那招我还没学会呢。”

    少女的眼眸明媚,他忽地俯身凑近了几寸,柳凝雪因他突然的动作而心跳漏了半拍,怔在了原地,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些不可描述的场面,却听谢玄淮轻声笑道:“好啊。”

    柳凝雪:???

    见她还愣在原地,他屈指在她额上点了点,道:“想什么呢?”

    柳凝雪摸了摸被他点过的地方,若有所思道:“没。”

    一连几日的诊治,江荨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听到她是因为中毒才受伤时,沈如珩的脸色白了几分,他从未听说过江荨身中过什么毒。

    后来江荨告诉他是小时候中的毒,当时也不是没有求过云永,只是他看不上她家的任何东西,没有出手诊治,自进衡山才找到方法诊治,本来送完晶石回去再把余毒清来便能好了,只是没想到会在半路的时候毒发。

    入夜,明月皎洁,树影婆娑,谢玄淮手中拿着一副金镯子正往柳凝雪的房间走着,却在回廊下碰见了刚从书房里出来的云永。

    云永看他的目光除了蔑视便是厌恨,谢玄淮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原本脸上浅谈的笑意沉了下去,云永走上前,直视着谢玄淮,道:“我已经传书给你的师傅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这种人竟也能在衡山修炼,我看修道界恐要危矣。”

    云永脸色充满不屑,看谢玄淮时宛如在看一条卑贱的狗,忽视越发沉的眼眸,继续道:“当年你母亲一剑刺穿你的心脏,既然还没死,你们南宫家……”

    可惜画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谢玄淮一手掐住了脖子抵到了柱子上,他眼眉泛着猩红,道:“云老爷,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还是说,你一位天下人都站在你这边,我就杀不了你?”

    云永惊恐地瞪着双目,未料他真敢动手。

    谢玄淮的声音极冷,对他说:“在我眼中你就是蝼蚁,我随手一掐就能杀了你,当年我们南宫家极力助你,可你呢?你是如何报答的?我不杀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入云永的耳中,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道:“你们南宫家本就逆天下之大道,本就该死,我只是没有出手相助,却也未曾伤害过你们!”

    谢玄淮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一声,道:“哦,是吗?”

    “不知云老爷住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说着,谢玄淮一挥手,云府原本清澈的天空上瞬间浮现一个巨大的星型法阵,闪着耀眼的白光,一阵起,百阵应,云府四周开始爬上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些法阵威力强大,若没有强大的力量相支撑,是不足以能够唤起,当然除了传承这些法阵的人除外。

    谢玄淮道:“你想要让你的女儿练流光剑试图掌握法阵?做梦!”

    流光剑与法阵亲和,手执流光剑的人更容易掌控未知的法阵。

    被看破了意图的云老爷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好笑至极。

    他瞪大了双眼,恼怒至极,可紧接着“咔擦”一声响起,他的脖子就被硬生生给拧断了,此时有还几名赶来的侍卫都被他拧断了脖子,手中的剑都无需拔出。

    谢玄淮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底浮起一丝愉悦感,就这么让他死倒是便宜他了。

    他复又看回手中的镯子,方抬起头,却看见站在院中,离他几米开外的柳凝雪。

    他杀人时是何其的干脆,完全没料到她就站在旁边,柳凝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斗,见谢玄淮动作,她潜意识就是跑,事实上她也真的跑了。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先跑再说,果然她还是适应不了黑心莲这残忍的手段,然而就在她跑回房间欲关上门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撑在了门框上,止住了她的动作。

    谢玄淮将门强制推开,一双眸子染着墨色,直击柳凝雪灵魂深处,他唇角微微勾起,道:“跑什么?柳师妹。”

    他语气随意轻松,脸色却极为冷沉,眉间是压抑的疯狂。

    柳凝雪扶着门的指尖颤了一下,谢玄淮抬脚走进房中,“啪嗒”一声,门被锁上了。

    他步步走近,柳凝雪被逼得脚步后退,直到腰间撞到了桌子上才停下,谢玄淮倾身看她,她下意识地抬手挡脸,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紧接着,柳凝雪忽觉腰间一紧,她被谢玄淮掐着腰,抬起放到了桌子上坐着,他一手擒住她的两个手腕拉下,逼她平视着他。

    “怕我?”

    柳凝雪点了点头。

    谢玄淮沉默了下来,他不说话,她便以为他要动手了,急忙说道:“谢玄淮,我们还没拜过堂,成过亲,还没洞过房,还有很多恋人该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做过,我们要是就这么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也不见鲜血飘出,直听她手腕上“当”的一声响,金玉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悦耳。

    “啊?”柳凝雪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原本的银镯子变成了金镯子。

    头顶传来谢玄淮愉悦的笑声,道:“原来柳师妹想和我拜堂成亲啊,还想和我洞房。”

    柳凝雪的耳尖瞬间被点红了,羞愤道:“还不是你吓得我!”

    她气得跳下桌子,结果没踩稳,整个人向谢玄淮扑去,他脸色惊讶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会如此。

    他被扑地倒在了地上,柳凝雪吃痛一声,耳畔传来谢玄淮的轻笑道:“怎么?这么着急,今晚就想洞房啊?”

    柳凝雪气得语无伦次,“不是,我,这不是我故意的……”

    她刚想站起来,却被谢玄淮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清澈的眸子与他沉静的眼眸对视着,柳凝雪看见他的耳根微红,万万没想到黑心莲竟然是纯情。

    柳凝雪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接着她就看见谢玄淮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唇角上,像盖上了一个印记,烙在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谢玄淮的左手扣上了她的手,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右手下滑落在了她的腰上,柳凝雪忙按住了他乱动的手,慌乱道:“你你你,你干什么?我们尚未成亲,不能,不能这样子。”

    谢玄淮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到,身.下人在发抖。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柳凝雪白皙的脖颈侧,后者只觉锁骨处凉凉的,是他的唇瓣,肩窝上热热的,是他熟睡的呼吸。

    -

    云永死的第二天早上,云意就带着一众云府侍卫守住了府门,拦住了想走的江荨一行人。

    来者面色不善,云意提着剑走到最前,看到她手上的流光剑的时候,江荨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如珩,他却只看着前方,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云意眼睛通红,提剑指着他们说道:“我的父亲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必要查出个真相来,只能委屈你们多待在云府一阵了。”

    江荨压下心中的疑虑,云意道:“两来人,将几位客人带回各自的房间。”

    话落,侍卫应声,正要抓柳凝雪的时候,谢玄淮却突然拦在了她身前,对云意,道:“云姑娘,你府中不是有映影珠吗?为何不去看一下,莫名地拦我们去路?”

    闻声,云意看向他,谢玄淮脸色淡漠得不见一丝情绪,发现父亲死的时候,她太过着急,以至于忘了这个东西。

    云意道:“将他们带去书房。”

    映影珠就藏在书房里,被带到书房后,云意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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