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冷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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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对战精兵，这就是去送死。

    江如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为何要和他们正面冲突？”

    裴淮川道：“可是以他们的兵力，正面强攻完全可以拿下。陛下……”他白着一张脸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微臣请求出战。”

    江如一轻笑了一声，真想一脚踹在他身上，但还是止住了。罢了，不跟这个人计较。

    她拂袖而去，道：“奉我指令，裴大人不能出小院半步，封大人，随我去看看。”

    院中的人已经随着江如一走远了，寂静无声。王煊从门外翻了进来，看向裴淮川，道：“你这人可还好？”

    裴淮川撑着身子站起来，捂着肚子坐在床上，点点头。

    王煊道：“啧，你这人真是的。何必为难自己去试探别人，这下可好，正好撞在了最尴尬的时候。如今大军压境，战前都没有主帅，恐怕，咱们这位陛下要弃城而逃了。”

    裴淮川的眼神一下就变冷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王煊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没有主帅，战士也只有对面的一半，这不就是硬逼着人弃城而逃吗？不然，堂堂晟朝最尊贵的帝王怎么活下去？”

    裴淮川道：“当初在郢都死守，她都没有逃。”

    王煊道：“那是退无可退，郢都就是整个晟朝的中心。如果她退走了，那么整个晟朝就完了。但是天度府不一样，天度府只是一座小城，而晟朝，有千千万万座这样的小城。只要她不死，她就永远是晟朝的皇帝，为什么要为了蝼蚁，放弃自己的生命？”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在离山上，为了利益可以舍弃一方百姓，如今，也可以为了利益，舍弃一城百姓。

    “你别忘了，她为什么会带兵出征。不就是因为藩王作乱，需要陛下出征整顿士气？说到底，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她是一个皇帝，不是曾经从乡野之中回来的公主了。”王煊叹了口气道。

    裴淮川明白，他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他如何能够放下这些和他出境相同的百姓。

    门口的侍卫形同虚设，他走了出去。街上人影萧瑟，那成层叠的房屋之中，藏着一双明亮而充满希冀的面容。上次来的时候，天度府还十分热闹。甚至还有花楼老鸨当街选举花魁，他就是在此处寻到的江如一。

    前几日他从城门打马而过，瞧见那家花楼已经彻底被封家收了。彼时，里面的姑娘都被放了出来，奴仆也让他们回乡了。

    那有名的销金窟如今干净得很，就剩下几片残叶。

    王煊跟着他，道：“喂，裴大人，你以前可是说过。你最讨厌这些郢都之中的权贵，郢都之后更是心灰意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回颍川种地吗？”

    “咱们在颍川相识，那里也有你的根。你真的不走吗？”

    裴淮川安静的站着，想：他曾经，想当官，于是拼命读书，有了好名声。于是去颍川陈氏自荐，可是即便他有才华，陈氏也会将他拒之门外。他看见了世家大族底下交错的势力，明白依靠举官这辈子都没有出息。于是，他决定前往朔方，依靠军功高升。没想到成为了人人口中的罪臣，他收押上京。看见了郢都之中的官官相护，看见了士族之下无清白。唯有陛下……

    他叹了口气：“我是怎么会对皇室的人，产生不一样的希冀呢？”

    天色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