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闺阁将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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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京都活得和行尸走肉一样……既不能给平川的弟兄们报仇,就连在朝廷上为他们辩白一句都做不到……”她转身抱住瞿心灯,将脸埋在她的脸窝处,呜呜呜的哭。
“每天都只能待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宅子里面,看后院里面的几个小娘为了过得稍微好一点,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阿姐……”
“娘说要为我想看,寻一门亲事,我不要……我几乎想要带着我的枪杀出去,可是我现在都不是安远将军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连我的枪都找不到了,我甚至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活……我还要给平川的兄弟们报仇……”
“可是……”
她忽然哽咽,喉咙中发出一声悲鸣:“我什么都做不到……现在的我,连这一道窄门都走不出去……”
她哭了很久,一只重复着那几句话,几乎要魔怔了一般。活着真是一件难事,瞿心灯想,至少在现在的明翎心里,这样活着,还不如当时在姚围光荣恣意的死去。
瞿心灯就这样抱了她很久,久到明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久到渐渐天光,日光好像平等洒在每一个人身上,男人和女人,富人和穷人,贵族和平民。
*
由于瞿心灯的身体实在是要将养,她这几天都被拘在明府里头,哪都没有去。
阖府上下都不敢有一点差池,除了她本人,还是那一副无甚大事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到喝药的时候就推三阻四的找各种理由。
“柳淮那边怎么样?”瞿心灯就这明翎的手往嘴里塞了颗甜得腻人的蜜饯,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问,肩上披着个狐裘的毯子,倒也不怕受风。
“陛下口谕,已经让游龙卫的张统领押他去了诏狱。”瞿夏答,这是从小就跟着瞿心灯是丫头,比瞿心灯晚一些从听天阁回来,昨个刚刚到的明府,眼下带了不少消息回来。
“可有受伤?”
“少主,我没受伤。”瞿夏笑嘻嘻道。
“谁问你了?”瞿心灯斜了她一眼。
瞿夏耸了耸肩,道:“少主问这些蠢话,自然是受伤了的,从那群太监手底下出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伤势怎么样?”
“为他诊治的郎中是我们的人,回来说这个柳公子本来就一身伤,现在肩上被烙伤了一大块,吓人的不行,最重的伤还不是这个,少主知道跗骨针吗?”瞿夏凑在瞿心灯和明翎两个人中间道。
“宫里的手段?”明翎问。
“对,这是不知道那个损阴德的独创的一门技法,将数根三寸一分长、细如牛毛的钢针自大穴插入人的经脉,外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则筋脉一寸一寸皆被截断,痛苦不已,寻常人撑不到十根,然而昨个在诏狱里头,许大夫可是硬生生从那个柳公子身体里面取出了十六根跗骨针来。”
“十六根?!”
这真是好强的耐力,然而还没等瞿心灯感叹完,便听见瞿夏继续说:“这还不算什么,许大夫说,他心口处还有最为险要的一根针不曾取出来,这根针直直横在心脉之上,他如今身子骨弱得和纸折的一般,贸然取出的话,稍有闪失估计就真活不成了。”
“不过就是不取出来也没什么大事,还能活。”
瞧见瞿心灯和明翎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瞿夏连忙把后面那半句话补齐了,听到她这样说,两人的脸色才神情才渐渐放松下来。
老老实实待在府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瞿心灯天生就好上房揭瓦那一口,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憋屈在屋子里。
明翎是劝不住她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拘束得了瞿心灯,她这辈子要是要找出个安生的时候,那大抵是死了之后躺在棺材里头。
不过为了避免昨日那样的惨状发生,她还提前咽了好几颗明翎叫不上名字的丸药。
“牵动着身上的伤口不疼吗?”明翎托着她的腿。
“疼啊。”瞿心灯无所谓地回答,借着明翎和瞿夏的力爬上了墙头,后面两个轻松一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