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使团北上(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可即使是那样，亲人全无，她也回不去她的家乡了。

    幕府山临江而立，在可以遥望江面的另一处半山，慕容氏和侍女云姿正痴痴地站在那里，而不远处，站着披甲佩剑的赵?。

    赵?和慕容氏没有上前说话，都只各自遥遥望向江面。他们身份尴尬，如今唯一的晚辈赵执离府，两人更不应该有越过叔嫂身份的距离。

    看着江面上张开的白帆鼓起，赵执率使团乘坐的船只在晴空里顺着冬日的风向上游驶去，没有人再说话。

    自从谢富那次让李?核算过一次账册后，他并没有给李?太多信任，只是有时候京城之外的庄园里递来的账册，他忙不过来时会叫李?去帮忙核算。

    他发现李?身为女子虽然弱不禁风，但脑子灵活，数算极快，且耐心细致，几乎不会出错，比他自己亲自教导的儿子谢春要灵活许多。年底时核查各处庄园的总账册，李?还发现了两笔坏账。

    上元灯节过后，建康城御道两旁的槐柳抽出了星星点点的叶粒，冻了一冬的京师迎来新春二月，春风过处，游人沉浸在暖薰薰的气氛里。

    谢氏自前朝时就是有名的世家，虽然到谢赓祖父时家道中落，但祖上在会稽等地留下的庄田别舍都还在。眼看春耕在即，谢富父子忙得却忙得抽不开身到会稽田庄主持春耕事务。

    谢富考虑再三，决定让谢春带着李?去主持田庄的春耕。李?识字不多，但是跟在谢春身边做个记录核算的典计已足够了。

    会稽郡内山水奇绝，谢氏庄园足有百亩之多，李?着男装，跟在谢春身后，选粮种，监督佃客们春耕，修缮水渠和水碓。整个春季都在田庄和几百谢氏僮仆在一起。

    谢春性子急，脾气不似谢富宽和，他时而会对李?不满，一是因为李?体弱，在庄田里时间一长就明显体力不支，二是李?并未识得太多字，在写账簿时常常有的字还需要问他如何写。每当这个时候，谢富对李?就没有好脸色，要不是没有人手，断不会让他来给自己做帮手。

    不过好歹李?没有喊过一声累，即使虚弱得脸色发白还是咬着牙跟在谢富身后，谢富的呵斥也就忍了下去。

    再一次因不会写某个字而被谢富呵斥后，李?反而下定决心似的说：“你何不给我一本书，让我学写？”

    谢春不信她真能自己习字，不耐烦地随便丢了本识字的书给她。

    转眼三月间，会稽田庄内已是蜂飞蝶舞、桃红柳绿，谢春终于带着李?回到了京城。

    谢春在书房向谢赓和父亲汇报田庄的春耕事宜，李?低头站在他身后以备询问。

    谢赓许久没有见到李?，却看到数月间，李?被山间的太阳晒黑了不少，作为男子，看上去依然瘦小，但双眼却明亮有神，比起刚入府时仿佛有了些变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这一多看却有些好奇，李?入府时他并未问过他的年岁，这少年怎么却好像至今没有长喉结？他年龄到底有多大？

    一旁的谢富却无意间看到主人投向李?那探寻的目光，不由得皱起了担忧的眉头。李?和谢赓却并未察觉。

    御道及秦淮两岸柳絮纷扬，在风中如雪絮一般飘满了建康城，谢府庭院内也飘进不少。

    李?汇报完田庄的帐目，拿着扇子和晒衣服的婢女一起在庭院里扑那飞絮。她苟延残喘到偌大的建康城，如一株枯萎的小树，拼着微弱的力气顽强地在谢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