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个小神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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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沈兰息，地脉是阴阳路的力量来源的人，正是柳云。

    风吟记得这个名字。

    她第一次在千胤城见到沈兰息，就是因为他凭借《红尘遗策》的指引，哪怕修为还不够，也想从星霓海去往绫罗窟寻找下落不明的柳云。

    风吟理解他的想法，假如她并非生在星霓海，而是一名身在红尘的人族，又自小有温柔慈爱的长辈庇佑，她大概也不会舍得断开那种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羁绊。

    所以他们才会一路误入离梦洲，遇见将一座城内的亡魂都强留在殒没前夜里的海噩蛛，也侥幸收回了柳云的遗骸。

    风吟更是窥探到了，传说中的阴阳路，其实是一面镜子。

    在妖塔里，沈兰息问过凌子殊，上次临死之际，在阴阳镜中看见什么。

    凌子殊说，看见了一个人。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答案，凌子殊只是在告诉沈兰息，他想活下去。

    可是冥王阿喜手下的人并不是混日子的，他们不会让死过一次的人，还记得前世的事情。

    凌子殊如何会记得死前的事情呢？

    是凌子殊之前的亡魂，根本没有去过冥界吗？

    他只是长晏宫一名天资平庸的弟子，他怎么会知道阴阳路的事情？

    不对，他不平庸。

    他是被海噩蛛的妖魂选中的人。

    风吟作为三十六神楼中的神族，不得不在之后随吁叹阁的同类们一起守护地脉。

    而作为自己，风吟为了保护萱儿不再受到威胁，必须在再次与她分开之前，除掉意图以她为食的妖魂。

    “我原以为妖魂和地脉，是两桩不同的事情。沈兰息，是你提醒了我。”风吟手里的调羹在搅动汤汁时，轻轻触动着碗的内壁，发出脆生生的响声，“我在妖塔里看见，凌子殊身上的妖魂，并不是完整的，那只是半个，还有一半，在无尽之海的深处，海噩蛛的身上。那两束魂魄的缺角，我回忆之后，才发现它们是那么相似，后来，海噩蛛被我斩杀……沈兰息，那那一半妖魂，会离开无尽之海吗？”

    “不会，它会寸步不离地守着阴阳镜，直到另一半妖魂脱离桎梏，向它而来。”

    “那么，你是从何得知的呢？”

    沈兰息垂下了眼睫：“是柳云姑姑告诉我的。”

    在他的记忆里，书院下课时，长晏宫里的日光总是昏黄的斜照，秋千旁的树影总是拉得很长。

    他与萱儿一人坐在秋千的一边，双腿悬于空中，远还够不到地面。

    柳云就站在他们身后，轻轻推动着以藤条编就的秋千。

    那时的小沈兰息仰着头，天空和云朵都一晃一晃的，身旁的萱儿咯咯笑着。

    柳云一边摇着秋千，一边给他们讲些书院里听不到的故事。

    说是故事，倒更像是志异。

    比如天地初开时，世间本没有生灵，有一天，天极崖上无意间开了一朵小花，大地不久就浸没在连年不止的暴雨之中。

    原本高高耸立的天极崖，竟然也成了海的深处，那朵小花在水底摇曳了许多年，忽然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化作了一尾美丽的小鱼。

    这只小鱼，是红尘天地之间，第一个神明，也是后来为世人所知的三十六个神之外的，不受世间一切规则约束的造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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