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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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呛了下，咳了好一会儿，咳到眼冒泪花，肋间疼到不行：“阿?娘子，我真的没钱，却不是我故意耍赖。我大哥既然敢对我痛下杀手，就说明家里已经全是他的眼线。此番死里逃生，怕是再回不去了。不是我不想还钱，而是以我现在的本事拿不到钱。”

    姜?却没有表现出意外：“那你打算怎样，继续赖下去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阿?娘子愿意收留我，那在下倒是愿意做点什么作为补偿。”

    “你能干活吗？”

    宋衍愣了下：“现在这样怕是不能。”

    “以后呢，都不能吗？”

    他似乎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眼尾微微上扬，露出原本被挡去一半的褐色瞳仁：“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那这是你说的。到时等你身体好了，就帮我砍竹子，也帮家里干其他杂活。我正好需要一个劳动力，你若应允，我便留下你。”

    他面上古水无波，内心却乐出满地皱褶，扭捏了一阵：“嗯……也好，也行罢。”

    姜?笑了笑：“那既然当了我家劳工，不如现在就开始干活罢。”

    “现在？可我的伤……”

    “你的手指可还好着？”

    “那是自然。”

    她话语间停顿，在脑子里思索一番后娓娓道：“那咱们就从简单的活计开始。你看看小果，身为一个六岁的孩子却什么都能做。你这个做大人的，不会还不如她罢？”

    激将法果然有用。那起初还犹犹豫豫的男人听她此言，立即换了副神色，“那是自然。不过我一个大男人，可没必要和孩子比。”

    “那咱们就当说好了。今日就从编草绳开始，动动手指就行，简单又不费力，你觉得可好？”

    “都听阿?娘子的。”

    姜?没出屋，就地在竹排旁盘腿坐下。

    草绳的原材料用的就是他身下垫着的那些。她抽出来几根拧成一股，像编麻花辫似的把三股揉成一簇。

    宋衍看得眼花：“你慢些，我都跟不上了。”

    慢悠悠地，姜?又给他示范一遍：“这样一根搭一根叠着，再拧一下，拧好的继续叠上，再拧……”

    还是不行。从未接触过农家活计的男人心焦到抓耳挠腮，面上急得都涨红了。

    姜?干脆侧过身，拿手包在他的手外头，就这么手把手地教他：“这样，拧起来，再折一下。”

    她掌心微凉，指尖有薄薄细汗。

    肌肤相触之下，宋衍全然无心听她的教学，只觉得呼吸都失了序。

    于是乎又听过两遍后，他还是脑袋空空，出手仍旧是一团乱麻。在反复教学之下，他的水平依然没有长进，一开口就打起了退堂鼓：“阿?娘子我不行。这些是女人做的精细伙计，不适合我这个大老爷们。”

    轻叹了一口气，姜?说道：“干活的时候哪分什么男人女人。你看我竹子扛得，竹编也做得，该费力气的时候费力气，该用巧思的时候用巧思，哪来那么多借口。”

    被她噎了一句，宋衍悻悻地闭上嘴。

    也不知演示了多少遍，姜?的手指都被草绳磨得有些发麻。

    太阳眼看着落山，屋里眨眼间黑下来。此番编草绳的教学没法继续，她便把东西收了：“明日再继续罢。你从前没接触过这些，开始时候费劲些也是难免。大不了明日我继续手把手教你，或者让小果和你一起，倒时就比比你们谁做得更快。”

    她说完便走出屋去，借残阳的余晖把院子里铺的茅草收起来。

    这几日她每日都下鱼篓。小院阳光充足，天气恰又干燥，短短几日就凑齐了一麻袋鱼干。

    接下来短时间内，她不打算再捉鱼了。想着鱼干备多了也没用，溪里那些鱼崽子还能养养。出于可持续发展考量，总不能一口气把那些鱼苗苗都捕光了罢。

    晒鱼干的活计暂告一段落。四下里看看，没见着孩子的影子。

    她到竹林里找了找，看见小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