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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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对他心存戒备,可她却在他眼前流泪,在他身上索取着温暖。她出生的那片土地苦难深重,正因苦难,众人心里皆砌出一道厚墙,亦造就了她这幅多疑的性子。
而吞玉山地处险峻,山路崎岖,以及玉长卿多年来对他的“关照”,造就了她坚韧不拔的个性。
与浮光多年的交友,让她敞开心扉,在江湖上游荡多年的经历,让她见证诸多人间真情。
种种矛盾,集于她一身,却更显真实。
可她现在觉得眼前这好似是一场梦,不似在人间,她有一丝迷茫。
想着想着,凌云木掐了一下他的腰,他闷哼一声,垂眸便瞧见她那双水波潋滟还带着些许茫然的神情。
见状,她促狭一笑,正欲直起身来,陆舒客眉间微动,手下一紧,再次拥她入怀,额头磕在他怀中,还不待她有所动作,另一只手便不安分的捏了捏她的腰侧软肉,凌云木咯咯笑着,笑弯了腰四处乱动,连连推搡,手捏着他身上衣衫,平展的锦料被她捏的发了皱,只见那人笑眼弯弯,并无停手打算,凌云木见状,化被动为主动,二人玩闹一番,忽而听得一声脆响,二人动作微顿,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腰间那块玉石。
凌云木起身将玉石捡起,见那玄玉赫然裂出一道长痕,长痕周围分出细小裂缝,就像一根树枝般旁生着枝节般。
她眸光微闪,心头腾起一抹疑惑,儿时那些因此玉而离奇死亡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陆舒客已倒了杯甘茶递到她手边,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饮而尽。
“这玉……”陆舒客缓缓凑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玄玉上。
凌云木摇了摇头:“无碍。”
“那玉里面似乎藏着东西。”他眼眸微凝,正色道。
“东西?”
凌云木细细瞧去,果见那玉中似包裹着什么:“这倒是稀奇。”
“可要破开瞧瞧?”陆舒客问道。
她摇了摇头,玩笑道:“还没碎,说明还不到时候。”说着,她将玉佩仍挂在腰间,忽而念及一事来,转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舒客好奇:“什么事?”
“钱家长子病了,我去瞧瞧。”说罢,不待他做何反应,便已先行离开,陆舒客目送着她的身影愈来愈远,直到消失不见。
钱家长子?
陆舒客眸光幽幽,似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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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衙,她将腰间玉佩取下,拿在手中摩挲,并未注意周遭行人。
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师父。”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神游的神思拉扯了回来,扭头便瞧见银灯朝自己奔来,面上带着洋溢的笑。
“银灯?”她眉眼之间透出一抹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她抬头看了看不遗余力散发着热气的日光。
“当然是等师父啊。”他笑了笑,尽力掩盖着心头苦楚。
方才他来衙门寻师父,那两个衙役睡得热火朝天,根本没留意他,谁想进去之后,入目便是师父靠在他怀里的模样,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安详而宁静,就连他的心也安静如死灰。
凌云木见他愣愣的,戳了戳他太阳穴:“大热天儿的,你等我作甚,不怕中了暑气?”
“就算要等我,怎么不进去,这衙门还能拦住你不成?”
听到师父表面责备实则关心的语气,银灯心头沉闷散了些,笑意也更深了些:“徒儿不好,让师父担心了。”
他虽是这般说着,面上却是笑吟吟的。
师父还是在意他的,只要在意,他便还有机会。
往常他或许是过于唐突,反而适得其反,惹得师父生气,将他赶走,令他好好醒悟一番。现如今师父消了气,他也尝试与她有意保持距离,令他欣喜的是,师父平日对他独有的冷漠与无视也渐渐消失。
而他也听从师父的话,已然醒悟。
他只是缺一个时机,师父与徒儿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若说是世间伦理之规定,也太过荒谬,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凭什么要自愿戴上世俗之枷锁?
况且二人朝夕相处,早已习惯彼此存在,师徒之情又何尝不是一种逾矩?
他的思绪忽而飘向了在月晕城时的往事,他琢磨着他被赶走那晚时师父大发雷霆对他说的话:师父勤恳传道受业,岂能受你这般侮辱!
侮辱?
他眼眸微暗,正欲再细想下去,便听得师父拍了拍他肩膀,笑意不明:“你瞧,谁来了。”
他抬头,见是钱落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垂眸不语。
“我记得你说那姑娘喜欢你。”她眸底翻涌着一抹愠色,银灯以为她吃醋,愉悦之情还未上心头,郁郁之气便已将他整颗心吞噬殆尽。
“我凌云木跟钱家有什么仇什么怨,一个个缠着我身边人不放。”她语气冷厉,似腊月的寒风,刮得人肌骨生疼。
顷刻间,钱落落便已至二人跟前,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方才对着凌云木道,神色焦急:“凌姑娘,大哥他病得越来越严重,能否请徐大夫速来诊治。”
见凌云木不语,钱落落又道:“就看在新雨的份儿上如何?”
提起新雨,凌云木心头方才软了些,与她一道走着,银灯则跟在她身后,听二人说话。
“新雨如今如何了?”
“一切都好。”
“新雨如今也该上学堂了吧。”
“大哥已请了先生教她。”
“学得如何,先生可苛待?”
“新雨聪慧好学,先生甚是喜爱。”
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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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楼内依然是人群攒动,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徐花惜在柜台处拿着把扇子看着凌初云忙碌的身影,唇角含笑。
前脚她方与凌云木说过,后脚凌初云便已做起活计来了,令人不得不喟叹此人效率之高。
“初云,若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她一颦一笑皆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