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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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清早的校园,安静极了。风声掠过,闻序却仿佛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见。

    “这是要拒绝和我做朋友的意思吗,”他放下手,“是以后都要疏远我的一种暗示吗?”

    瞿清许双唇一阵轻颤,猝然抬眸:“我不是??”

    可对上少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时,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这算什么……自说自话地非要闯进我的生活,让我把你当成唯一的好朋友,现在就因为你成了omega,我们的约定就不做数了么?”

    “你说你想要真心,”闻序喉结隐忍地滚了滚,哑着嗓子问,“我把我的给了你,你却要我注意分寸,这是为什么?”

    瞿清许狠狠怔住了。

    *

    “学长,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周末部门聚餐,要不要来热闹一下?”

    窗外的树叶落了,光秃秃的枝杈在碧蓝色的天际下曲折地蜿蜒向上。瞿清许收回目光,拧开水龙头,一边抬眼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这张面容。

    镜中的青年一头蓬软的黑色短发,面色如玉,眉目温舒,柔软的唇瓣不点而红,作为omega,无疑是堪称秀美的长相。

    可看到这张脸的一刹那,瞿清许却仿佛触电般迅速挪开了视线,低下头,把纤瘦的手掌递到潺潺的水流下。

    “快毕业了,能为部门多做些事,我求之不得。”他说,“最近招新开始了吧,情况怎么样?”

    被问话的学弟回答:“今年报名的人倒是不多……不过倒是来了些有意思的人。学长你知道吗,高一的那个借读生,居然也报名学生会了!”

    瞿清许揉搓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闻序?”

    他没有抬头,皱眉问。那学弟点头:

    “对,就是那个上学期一直跟在学长你身边的那个男生。学长,最近怎么好久都没见到他和你一起走了?”

    水流哗哗地冲刷过指缝,瞿清许阖了阖眼,胸口阵阵发闷。

    “他面试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报名的理由?”

    他没正面回答学弟的问题,反问道。

    学弟也绘声绘色地回忆起来:

    “说了呀,那家伙的理由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怪!他说,因为不知道学生会里都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可以让某个人恋恋不舍,却反倒要和他划清界限,所以他要进来一探究竟……也不知道他说的某个人是谁。”

    瞿清许终于忍不住咬住下唇,猛地抬手抓住水龙头一拧,截断了吵得人心烦的流水声。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闻序是对的。一个渴望关爱和陪伴的人,习惯了麻木地投身于应付虚情假意的名利场,偏偏在遇见一份如此浓烈真挚的情感时要下意识逃避、退缩。

    越是渴望真情,却在真情降临时越要推开。

    可这样做除了伤了他人的心,又能验证什么?

    “刚刚你说部门聚餐,”他忽然侧过头,问身后等他洗完手的学弟,“闻序也来吗?”

    “??啊?”

    学弟感到有点好笑,“他一个又穷又土的借读生,谁会同意招他进来呀?也就学长你过去能多照顾他一下罢了……再说,就算他进了学生会,这种寒酸的人也不会来咱们的聚餐吧。”

    镜子里,瞿清许的面色渐渐冷淡下来。

    “这样啊。”

    他擦了手,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男生一眼,嘴唇小幅动了动。

    “周末我要和G大的教授见面,没时间,就不去了。”

    冷声说完,他不再看一时呆住的学弟,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卫生间。

    *

    十八岁的瞿清许始终不敢、也不懂得像闻序那般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去找对方破冰。明明只要一句话,对方就会不计前嫌地原谅自己那幼稚而别扭的小心思,可他就是执拗地迈不过心里的坎。

    一个是alpha,另一个是omega。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下面,请重山中学本届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

    宏大的学校礼堂将麦克风的扩音交叠传播,瞿清许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女生兴奋地红着脸走上台致辞,也跟着歪头,从帷幕的缝隙里向外偷窥。

    闪光灯此起彼伏亮如星海,恍若一年前那个陌生而隆重的夜。

    过了今晚,他们这些优录的高三学生,就要提前毕业了。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晚上好!很荣幸能作为本届高三的优录生在此发言……”

    台上发言的代表本该是瞿清许,他临阵变卦,把这个他人求而不得的露脸机会让给了这个女孩儿。其实,如果可以,他甚至连一会儿优录生集体上台合影的环节都想躲开。

    礼堂人山人海,不用看,也知道底下坐满了人。无数艳羡崇拜的面孔向上仰望着台上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存在,可那里面却并不存在他真正在乎的人。

    本该是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十八岁,又是多少同龄人梦寐以求的免试提前毕业的荣耀。

    可瞿清许的父母没有来。昨天晚上,在国安通宵加班的父亲和出差的母亲分别发来了短信,遗憾地通知他,没法出席他的毕业典礼了。

    瞿清许鼻息轻出口气,抬手抚平衣襟的褶皱。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父母没法前来。这点小事,他已经习惯了。

    台上人仍在挺直胸膛慷慨陈词,瞿清许混在一排与那女孩一般兴致盎然的学生里,平静到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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