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婚后二三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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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仍记得那天。

    他被推出窗外,窗户是半开,他手脚被束在框内,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揉合,他感觉到下坠的力道,慌乱绝望像烟花在脑内炸开,支撑着他身体的,只有那只爆着青筋的手。

    而那只手,来自他父亲沈敬琛。

    那次,是沈烈最接近死亡时刻。

    他被浓烈的恨意愕住,求生本能让他不停求饶。

    声音尖锐刺耳,像是破损的唱片,在留声机里发出刺啦的声响。

    他所敬重的父亲,冷眼冷漠癫狂,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铺天盖地,一种窒息感。

    那天很混乱,他被救下来,所有人跟他说沈敬琛情绪失控,并不是真心的,没有人问他是否害怕,那时候他想,他大概是个很糟糕的小孩。

    再之后跟随母亲去国外念书,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学校里人种很多,黑发黄皮肤的亚裔屈指可数,自然遇见拉长双眼,嘴里喊着“Chink

    他听得懂,大多时候无动于衷。

    直到他们骂杂种。

    沈烈抄起手里的餐盘砸过去,对方摔倒,他骑上去,握着餐盘往下砸。

    有其他人冲上来,拳打脚踢,也不觉痛,他只盯着身下的人,手臂抡起又往下砸,血溅到眼里,有种灼烧感。

    ……

    结果不算好,他坐在台阶上,脸上跟身上都挂彩,一直看到太阳下坠,夕阳余晖将天边染红,林莫如才赶到,母子俩对望一眼,他看到她眼眶在瞬间湿润,眼泪就那么掉下来。

    她没有责备,蹲下身给他擦脸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掉,根本擦不掉,她问疼不疼。

    沈烈说血不是自己的。

    的确不是自己的。

    是那位金发碧眼的小男孩的。

    对学校而言,这种情况过于恶劣,但在资方运作下,也不是难处理,虽然有人直接住院手术,但他全身是伤,对方是一群人,林莫如奔走几天,这件事就这么了解。

    回学校前,林莫如再三强调:“下次不可以再动手。

    他答应了。

    但暴行不会在一次结束。

    那些人变本加厉,只是没人再敢撞上来,最多也只是言语挑衅。

    沈烈开始想,是他的方式出现偏差,以暴制暴并不能达到他要的目的,应该做的更干净些。

    他开始用其他方式,这种感觉像是实验,失

    败后推翻重来,一遍一遍,调试着方式,直到小团体分崩离析,正如那次餐厅一样,他平静注视,不小心碰倒餐桌上的刀叉,刀叉被打红眼的人仓促握住,血再一次溅出来,不同的是,他站在远处,干干净净,并未被溅到半分。

    那晚,天色也很好,夕阳潋滟,沈烈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好的风景。

    沈烈回去,林莫如不在,房子里很多人在,只是他们跟他没有血缘。

    厨师也是位华裔,只是早年便出国,中国菜做得一塌糊涂,但很会煎牛排,今晚也是牛排,他坐在餐桌前,手握刀叉,将牛排切开,内里泛着红,他放入口中,细致品尝。

    阿姨询问今日在学校里怎么样?

    沈烈微微一笑,说很好。

    从未有过的好。

    就这样到十八岁,沈烈被召回国内。

    沈烈问林莫如怎么看。

    林莫如似乎没什么反对意见,出来时就知道会有这天,她婚都没离,难道血缘还能被割断,于是她道:“迟早有这天,回去听你父亲的话,沈家以后还得交给你。

    “好。沈烈应声。

    他就这么归国,重新踏上十二年未归的土地,接机的是沈孝诚,在国外见过数次面,因此并不生疏,回来,住回沈宅,那个记忆里都已经模糊的地方。

    一连数月,沈烈没见到沈敬琛,他只是接受家里安排进入学校学习,同时开始公司管理。

    见到沈敬琛,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他身边全是高层,助理过去提起他的存在,闻言,他抬眼看过来,冷淡到近乎漠然的视线,只是一眼,他偏头继续跟身边人交谈,过很久,助理再次过来,手里拿着一堆文件,最后这些全砸在他脸上。

    沈敬琛将文件照直甩过来,跟他说的第一句是:“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全场很安静。

    沈烈看到一双双或怜悯或唏嘘的眼,他捡回文件,说自己会重新做。

    几年后,他再坐到沈敬琛的位置,俯瞰时,也觉得风景不过如此。

    四月很寻常一天,他在音乐厅见到陈静安。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是永夜里,一束白到近乎发光的小茉莉,他曾疑心是坠落的月亮。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沈烈做了个噩梦。

    梦里婚礼刚结束,他们蜜月旅行,搭乘先搭乘到哥本哈根转机到冰岛,一起见冰川、火山、岩洞……各种极致景观,最后从机场搭乘大巴,去往斯奈山半岛,两

    个人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等到半夜,太阳的带电粒子与气体碰撞,迸发出绚烂到会跳舞的极光,美轮美奂,是语言难以形容的震憾。

    陈静安捂着脸,激动感叹:“好美啊!”

    他下意识去握住她的手,扑了个空。

    转眼,身边的人凭空消失,尽管她声音似乎还在耳边未消弭,但陈静安就这么不见了,他环视一圈,一片茫然昏暗,她彻底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

    沈烈被钉在原地,被吸附住,广阔天地只剩他一个。

    他被惊醒,猛地睁开眼,有种溺水时手脚无法自控的痛苦,直到身边有惺忪含糊声音问怎么了,熟悉到骨子里,陈静安被他弄醒,坐起来打开光线柔和的壁灯。

    陈静安没睡醒,脸蛋温润,神情有些无奈,头发纷纷扬扬散落,她看向他,问是不是做噩梦?

    凭空消失的又出现,他才反应刚才不过是个梦,只是太过真实,他撑起身,搂抱住她,抱得实在过紧,引来反抗,但沈烈抱着不放,几乎要在情绪里溺毙。

    “怎么了?”陈静安哭笑不得。

    沈烈嗓音低沉:“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什么能吓成这样子?

    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好疲倦,他道:“你不见了。”

    只是四个字。

    陈静安却感觉心脏在塌陷,她安抚道:“我在呢。”

    沈烈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如同失而复得,不敢松懈的慎重与珍视。

    当晚两个人都没睡好,早上收获同款黑眼圈,浴室并着肩刷牙时,互相看着镜子里的人,无声笑笑。

    婚后,日子琐碎且日常。

    一日,陈静安一时兴起,想要去寺里祈福,为父母老师,也为他们自己,沈烈是个没什么信仰的人,即便如此,她想去,他还是陪着一块去。

    去的是西环的清源寺,已经入夏,错过寺内丁香盛放时节,寺庙门前的两座石狮已有些年代,红墙绿瓦,木门斑驳,进去,红墙阻隔掉尘世的熙攘,寺内人烟稀少因此尤为僻静。

    陈静安上香拜佛祈福,模样虔诚,她倒不一定信,只是心里有寄托。

    她做这些时,沈烈只是看着,即便寺庙会免费送三炷香,他也没有拿,静静看陈静安跪坐蒲团,双手合十,极认真地又磕头,做完这些,她问他真不去吗?

    沈烈依然是来时的姿态,问她结束没有。

    “你再等一下,我跟大师聊几句。”陈静安怕他觉得无聊。

    “行。”

    “你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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