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同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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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端,炽阳和煦,轻盈如蝶。她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缓了缓神才想起自己身在摇晃的马车中,身后是渐行渐远的燕京,前方是命运未卜的金陵。
盛霓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自己正侧坐在座位上,身后一双手抵着自己的背心??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猛地回头,果然瞧见白夜那张清濯俊美的脸。
他眸子紧闭,暗唇紧抿,呼吸隐忍。
“你……你又在渡内力给本宫?”
盛霓一惊,连忙将他推开。
她还记得离京前,他在雪里站了半日,她恼他擅自杀了穆?,本不想睬他,可终是没忍心,亲手将他扶了起来。那一日他苍白的面色和冻得发红的手一直在记忆里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便觉心脏仿佛被人拧住。
她内心深处一直觉着,他消失的那几日其实是病了,虽然他从未承认。
景迟敛了内息,缓缓吞吐,睁开黑如墨玉的眸子。
“昨夜殿下在寒风里跑马受风,必定风寒侵袭,今日若不及时祛除寒气,恐怕会旧病复发。”
“本宫有你从前渡给本宫的内力护持,昨夜并不觉得冷。倒是白统领你,一夜未曾合眼,又将外衣脱给本宫,今日还耗费内力,这怎么得了?”
天然甜软的话音里满是关切,景迟心中一暖,可是再瞧她清朗的眼眸,分明磊落光明,并无半分私情。
是了,她说过的,他是她的臣,她会将她的每一位家臣放在心上。
不偏不倚。
景迟垂下眼,压下莫名的失落。
“末将无碍。”
“无碍无碍,你总是说无碍。”盛霓瞧着他一点都不红润的脸庞,没好气地嘟囔。
到这时,盛霓才恍然想起马车里少了个人。她素手掀帘,只见晚晴正笨拙地跨在马背上,与阿七并辔而行,阿七十分挑剔地指点毛病,将晚晴训得不耐烦。
原来是去学骑马了,这小蹄子,关键时候倒去听白夜的话,轻轻松松就被支走。
盛霓放下车帘,逐客道:“车队人多眼杂,白大统领与本宫挤在一辆马车里只怕不妥。”
“末将是公主的面首,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若是刻意避嫌,反而惹人怀疑。”
盛霓被他狡辩得无言以对,憋了半晌,只得哼道:“从前也不知是谁,口口声声说在意清白,如今连羞也不知了。”
说着,拿圆润的小指甲去刮景迟的侧颊。
脸上微疼又痒的触感十分陌生,人们只忌惮太子景迟心狠手辣,几乎避如蛇蝎,有谁敢来摸他的脸?
“你的脸好凉。”盛霓缩回手,将怀里的暖囊塞到景迟手中,“昨夜一定冻着了,留在本宫这里也好,免得上马又受了风。闭上眼,补补眠,也算本宫不曾亏待你。”
小小的人,照顾起人来却有模有样。景迟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听到过这样关切的叮嘱了,不,就算是萧贵妃从前说过,也只是装腔做戏而已。
鬼使神差地,景迟真的听从了盛霓的话,靠在车厢壁上,阖上眸子。
积压的疲惫感袭来,连同大耗内力的虚脱感一起,将他的意识迅速带入黑暗。
盛霓就坐在一旁,眼看着他呼吸渐渐均匀,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这个人,当真是很不懂得照顾自己,连自己累了、伤了都不知道,还需要旁人来提醒。真不知他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