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厉鬼厉鬼几点了(二十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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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机深沉的宁宁决定以后要经常用脸了。

    ……

    冬天漫长的假期终于过去了,临川市的商超店铺开始营业了。

    郁箐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宁宁买一套新衣服了。

    其实瘦长鬼影还挺喜欢她的睡裙的——上面全是小花花,很符合他的审美。

    还有郁箐的气味,更爱了。

    死神穿着小裙子,也不难看,甚至是有种古怪的、暴力的美感。

    但是郁箐感觉还是有伤风化啊——

    因为穿裙子,腿很长的宁宁喜欢岔开腿!

    他经常豪放地一掀裙子,抓着一只怨灵就开始咔咔啃。

    郁箐让他淑女一点,不要岔开腿。

    他不满地把裙子撩到了另外一边,很是生气。

    毕竟穿衣服已经是了不起的退让了!

    什么?谁是淑女?

    死神把真正的淑女拽了过来,拉进岔开的两腿中间。

    将她禁锢在怀里,语气十分不满:

    “就要,岔开穿!”

    果然,不满的淑女慢慢变成了红苹果。

    她再也不抱怨他岔开的裙子了。

    她屁股着火似地拉着他买新衣服去了!

    ……

    因为电瓶没电了,他们是坐公交去的商场:

    ——指郁箐坐公交,瘦长鬼影藏在公交的影子里扒着车。

    他对用电力运行的公交很感兴趣。

    毕竟怪谈里的鬼公交是直接在地上漂移的。

    ()    郁箐发现鬼影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摸轮胎。

    郁箐立马推开车窗,去打鬼影的手!

    因为要试衣服,郁箐打算让他变成鬼影跟在她的身后,进了试衣间再变成人。

    幸好从混进商场到进试衣间,宁宁没有再作妖,还算是顺利。

    郁箐把那套衬衣匆匆塞给他,就捂着眼睛转了过去。

    鬼影慢吞吞地提起来了衬衣。

    好多扣子。好紧。

    好像是给鸡和兔子的尸体套上保鲜膜!

    但答应了郁箐的事他不会反悔。

    ——而且他发现郁箐在偷偷观察他会不会扣扣子。

    穿好衣服,死神看上去斯文了很多,但动作还是很狂野地岔开了腿,脑袋凑过去观察郁箐的小表情。

    宁宁换衣服怎么换了那么久?

    难道是不会系扣子?

    郁箐松开了手,刚刚想要睁开眼。

    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笑声。

    她一转过去,就对上了一张凑过来的脸。

    他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她肯定以为他不会穿衣服,是个笨蛋。

    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不知道怎么的,她没有反抗,而是默默缩在原地,变成了一只红苹果。

    没有什么审美,穿裙子也不介意的死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很好看么?

    他扭头看镜子。

    衬衫束缚得紧紧的,绷着不舒服,想撕开,想变成一坨黑影扭曲地爬行;

    想飞出这身衣服,变成黑雾在商场上空桀桀桀地狂舞。

    但是可以让箐箐从青苹果变成红苹果。

    嗯,他喜欢衬衣。

    ……

    买衣服之旅有惊无险。

    走出商场,死神宁宁也没有突然变成一滩人形从衣服里滑出来;走在大街上,他也没有吃掉无辜路人;看见飞过的气球,他也没有突然拉长到四米去抓气球送给她。

    一切都很正常,他只是从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寒风很大的时候,他不用躲在她的身后假装大厦的影子了。

    他可以挡在她的前面。

    高大的身形严严实实地遮住所有的寒风。

    宁宁很正常。

    所以让他们看起来很相配。

    她看见了他们在橱窗里的倒影。

    一高一矮。

    像是飘雪的季节会在橱窗里出现的一对情侣娃娃。

    他一凑过来。

    她立马就从橱窗前跑走了。

    冬眠结束后,小野花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

    瘦长鬼影没有脸的时候就有血腥的裂口和锯齿,变成人了其实也还在。只是平时说话的时候,尖尖的锯齿不仔细看不出来。

    ——但不能笑,嘴角越扬越高,就会裂

    开血腥的裂口,露出锯齿。

    所以一整天他都面无表情,凶神恶煞。再加上那种离群索居的孤僻气质。明明长相是世俗意义上的好看,但所有瞥到他的路人,都会立马背后一寒,谨慎地远远躲开。

    他们走过了漫长的大街,穿越了车水马龙。

    郁箐问他:“你干嘛不笑?”

    她拿棉花糖逗他。

    他阴沉地瞪她一眼。

    她给他讲冷笑话。

    他继续阴沉地瞪她。

    她说:“宁宁宁宁笑一个。”

    他十分偏过头,不理她。

    郁箐锲而不舍。

    终于,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缓缓朝着她露出了一个带着裂口的血腥笑容。

    那张英俊的帅脸,就这样裂开了。

    ——物理裂开。

    郁箐变成了惊恐的小松鼠。

    她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才松了一口气。

    她小声说:“求求宁宁了!”

    他不为所动,朝着她笑得恶意至极:让她逗他笑!他现在不是笑了么?

    她只好脱下了自己的红围巾,踮起脚凑近他。

    她踮脚也很难够得着他。

    好心的宁宁看了看她——

    嗯,好像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他勉为其难低下头,伸手一捞,像是搂只小猫似的,轻轻松松把她提溜了起来。

    四处看看,没地方放。

    郁箐就这样坐在了他的胳膊上。

    ……

    经历了漫长的冬眠,春天的到来不动声色。

    她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围、围好围巾。别让、别人看。”

    这是个他伸手就可以随时将她搂进怀里的危险位置,靠得那样近,却因为只有一个人在呼吸,紊乱的呼吸就听得那样清楚。

    对视是一场交锋。

    早已在命运的洪流前缴械投降的死神,正在审视着他的小野花。

    她发现了么?

    她也准备缴械投降了么?

    红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的目光从来没离开过她。

    “嗯,只给,箐箐看。”

    他们的身后。

    车辆穿越了积雪的冬季,驶向了春日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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