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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人换来的利益,就好像我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算着时间,我打开上锁的门。

    告别的话很虚伪,但是我该纪念一下黄昏陨落的时刻。

    里面的一切都未曾改变。散落的羊皮纸,飘动的纱帘,关上的抽屉。

    毒牙依旧影响着她的怀表,历经一个月便腐蚀得更加严重。

    “或许,你想经历我的人生。”

    她依旧是一个人。孤单地关在怀表里,唯一的陪伴也随着记忆的消失抹去了。

    那张肖像其实是两个人。和马尔福庄园的那一枚是一对儿,只是在那一个巨大的遗忘咒下,这个被迫产生的物件便也成为了历史洪流中的牺牲品。

    我和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她虚弱的右手抓着我的手腕,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脑后的发带。

    关于命运和人生,我们将会有不同的见解。

    我给她拥抱光明的机会,这最珍重的礼物,是我给予她不属于她的人生和时间。

    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我不介意让这个苦命的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幸福”。

    同情。我自始至终都是上位者,所以我恩赐她幸福的权力。

    时钟转动,我看着手中的怀表逐渐变新。随着指针的飞速扭转,怀表内侧的肖像逐渐变化。

    那个女孩的脸上逐渐浮现微笑,右侧的空白处出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一种名叫快乐的情绪环绕着,也许只有一瞬间,便悄然逝去。

    一阵微风拂过,我睁开双眼。

    车厢里的说笑声让我有些恍惚,尤其是抬眼便看到芙拉梅?沙菲克坐在我的对面。

    此时的她不过才十一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别扭的衬衫,生硬地别着沙菲克的家徽。

    她没有局促,但是却伴有明显的紧张。

    此时她的右手已经有了明显的疤痕,但是远不及未来那么严重。

    我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穿着的法式服饰,翻开放在腿上的书,上面写着:

    Stella?Rosier

    斯黛拉?罗齐尔

    我刚想开口告诉她关于未来的事情,但是所有的词汇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成一声呜咽。

    我有些惊讶。在他人的询问中,我却又能用这个姑娘的嗓音应付自如。

    看来我只是经历过去而无法改变。我看着她的右手,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我对此无能为力。

    斯黛拉?罗齐尔和沙菲克看上去是很要好的朋友,尽管我并没有听过这个罗齐尔的名字,但是也省去了我获得沙菲克信任的时间。

    分院仪式上,伴随着她的名字而来的,还有一些不礼貌的词汇。私生女、怪胎,我看着他们的眼睛,比起厌恶更多的是嫉妒。

    他们嫉妒她的美丽,嫉妒她的名字,嫉妒她能别着一枚不属于她的徽章。所以他们用最恶毒的话形容她,仿佛这个美丽的面孔是从别人那里夺走的。

    但是这张脸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们,所以他们会永远嫉妒,或者说是,

    恨。

    不可言说、被人不耻、没有理由的,恨。

    “于是,人们为了自己不被审判,就匆匆忙忙地审判别人。”③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这就是芙拉梅?沙菲克的劫难,我无权干涉她的过往。

    或许我的帮扶会让未来发生改变,或许只要她感受到任何善意,她就能放弃走上那条不归路。

    或许虚假的友善是她所求。但是我无法开口,我只是经历她的过去,我能做的只有旁观。

    不远处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显然知道她的处境。他和旁人无异,什么也没做的同时,什么也不做。

    其实未来的一切早有预兆。

    我很期待亲眼看到她的报复。

    没有什么能比把上位者踩在泥里更让人快乐的事情了。

    五十多年前的斯莱特林几乎没有公平可言,压抑的生活让我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罗齐尔的姓氏不会给我任何优待。这样的小贵族在斯莱特林也只能当他们的跟班,甚至连布莱克都需要看旁人的眼色。

    我第一次经历早些年的斯莱特林。没有什么集体荣誉,没有什么成群结队,每一个人都活在强权的控制中。

    我看着他们做小伏低、卑躬屈膝,却依然换不来马尔福的正眼。芙拉梅?沙菲克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课本上,我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马尔福的后背。

    我庆幸自己在邓布利多管理的霍格沃茨,但是很显然,这一次大不相同,而且我逃不掉。

    运气好便是平稳度过学生时代,运气不好便是成为像芙拉梅那样的人。

    我跟在她身边。我们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直到罗尔来找茬,我也只是认为这是小事。

    直到我看着她被拖进暗处。

    昏暗的盥洗室隔绝外面嬉闹的笑声,我躲在一旁的隔间里听着她们口中发出的恶劣词汇。

    每一下抨击都砸在我的心口。

    每一处光明地带里,总会有黑暗的角落用以隐藏罪恶。

    等到她们离开,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打开门来到角落,黑暗中渗出的鲜血让我呼吸一滞。

    她靠在墙壁上,就像最后一次我进入怀表看到的那样。

    她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无奈。

    她的额头依旧有血珠渗出,流进眼睛里她却浑然不觉,她的右手背上有清晰的皮鞋鞋印,经此一事伤病大概会更严重。

    魔杖滚落在我脚边,红宝石在黑暗中黯然失色。

    这具身体霎时脱离了我的掌控,我看着罗齐尔一边哭一边道歉。

    外面的嬉笑声依旧,她的哭喊显得如此渺小。

    直到离开,我回头看向被血浸染的墙壁,并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

    “血总在流,而且向来在流,流得跟瀑布一样。”④

    血液只是开胃菜。

    在1937年的斯莱特林,不成为强者,便是要任人宰割。

    真正的贵族霸凌从不体现在鲜血和疤痕上,它们隐藏在人群里细碎的声音中,沉淀于眼神的讽刺里,将你凌迟、审判,让你内心崩塌、生不如死,却没人能找到证据。

    短短一个月我便亲身体会了这一点。五十年前的斯莱特林的学生质量非常高,包括马尔福在内的天赋者层出不穷,想要脱颖而出便是难上加难。

    我侧眸看向身旁正在看书的芙拉梅?沙菲克,口袋中露出的一节魔杖,红宝石点缀的蛇头,散发着灿烂而诡异的光。

    她的沉默没能让罗尔她们获得征服的快感,久而久之她们就有些疲惫,这也给了我们很多喘息的时间。

    我看着身边的芙拉梅正在看书,她的右手此时正微微颤抖。

    我手中的表盘再次转动,这一次坐在我对面的不再是芙拉梅。

    车厢里是一年级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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