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花非花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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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本新书。

    她瞧着她翻开了第一页。

    未待她好奇地上前去探看内容，顿时，天光大盛，天晓划破黑夜，光明撕碎阴晦。

    隐隐绰绰中，在一片茫茫荡荡的大雪里，有两个闪烁的光点。

    “主上，是否确认收回禁制？”一道冰冷机械的女声响起，荡在大雪里，变得渺茫微弱。

    一道悠远温柔的女声，自远传来，“造化休矣，启源寻矣，压不住萌芽的灵魂，抑制不住生长的血肉，且随他去吧。”

    燕奚醒了。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未穿鞋便打算朝外走去，地板泛着凉意，刚一踩上，引得燕奚不自觉地缩了缩脚，旋即踩实。

    她有感觉了。

    所以现下，是现实。

    未待她走两步，在门前守了很久的祁兰恍然听见动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她如此更为慌张，忙将她摁了回去。

    “小姐醒了！天冷地凉，莫要让寒气入体再倒下了。”

    燕奚看着眼前不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脑子里对上梦里她惨白的脸，恍然了一瞬，任由她动作。

    燕奚问道：“如今何日？”

    见她反应正常，祁兰在这时才舒了一口气，如实地答：“今日是八月二十四，小姐和殿下自寒山寺被寻着，昏了十日有余。”

    燕奚一愣，“他也睡了这么久？”

    祁兰点头，“殿下比小姐醒得早些，已来看过小姐，嘱咐奴婢等人继续好好照看小姐。”

    燕奚算了算，梦里最后她看到的那一段剧情，确实没有韩蕲的身影。

    所以，他是刚巧在她看到他步下红线的时候醒来的吗……那是不是说明，他也见到了梦中所有光景，包括那……一夜。

    这想起来实在臊人，好像她做了一场春｜梦似的，忙不迭以迅雷之势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一动作把祁兰搞迷了，她甚是担忧地靠近摸了摸燕奚的额头，“小姐是感觉脸烫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把大夫请过来给你瞧瞧？”

    燕奚一听，迅速将贴在脸边的手拿了下来，坚定地摇摆着，“不用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她似是想起什么，旋即正色问道：“八月十五，你们是怎么过的？”

    祁兰忙道：“小姐和殿下双双昏迷，我们哪还有心思过节。你们一回来陛下便下令将消息封锁，毕先生不准府上任何人与外界流通，探看也不行。侯爷和夫人也来找过小姐，但毕先生只让大小姐入内顾看，一呆便是一日。”

    “那俞太妃呢？”燕奚问道。

    “那日解决了刺客之后，敬王殿下便带着一批人返回山上接太妃。起初太妃不肯，觉得断了礼佛日实在不好，后来是主持说太妃诚心已至，佛祖感念，且放心归去，太妃才随敬王殿下下山，同大家一同回去。”祁兰如实道。

    “那日还发生了什么？”燕奚又问道。

    祁兰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日挺混乱的，奴婢被许慕大人护着，很快同驻院禁卫军汇合，其他人之间发生的什么事奴婢并不清楚。后来禁卫军将大小姐和大人们都安全护送了下来，奴婢看到敬王殿下和南阳王世子殿下都受了伤。”

    她忽而停顿了一下，看向燕奚，“不过，那一日，大小姐是扶着世子殿下上了马车的，并同他同乘回京。太妃娘娘知晓，在入京至敬王府的时候，还是拉着大小姐的手，笑得温柔和煦。奴婢觉得很怪，但没放心上，今日小姐问奴婢才想了起来。”

    燕奚笑了笑，也学韩蕲的样子不咸不淡评了一句：“太妃娘娘还真是，稳坐贤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