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其势如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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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自数年前他们就已听闻过的安定公主威名……“你应该猜到了,”身居上首的狄仁杰开口说道,印证了他的猜测,“安定公主不是去漠北的,而是去找你们麻烦的,你若不想让阿史德氏自此灭绝的话,还是在现在老实一点跟我配合为好。”
“此次大唐皇子被擒受辱,绝不可能轻拿轻放,势必要让草原各部付出血的代价。但单于都护府乃是你父亲亲自前往长安所请,才有了改名成今日的变化,难道大唐真想让你等亡国灭种,自此再无突厥人在此地繁衍吗?”
“若真如此的话,那还叫什么单于都护呢?”
阿史德温傅没有答话。或者说,他已经被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打乱了阵脚,也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刚刚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他到底应该说些什么为好。
但好像,狄仁杰下令拿人之时异常果决,甚至很有一番毫无转圜余地的杀机毕露,现在却并没有那般咄咄逼人。
“你不必急着给我一个答案。等叛军头颅送到边境之时再说吧。”
狄仁杰话说到此,便再没跟他继续攀谈的想法,直接朝着门外而去。
安定公主既到,也下达了对单于都护府境内予以整饬的命令,他留守后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没这个工夫在现在还同一个阿史德温傅多加牵扯。
对方是否愿意改一改阖族被血洗的命运,为唐军所用,对于狄仁杰来说也没那么要紧。
反正当先一步要做的绝不是招抚,而是杀伐。
只有足够的鲜血,才能唤醒这些边境胡人对于大唐的恐惧!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屋门,他就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了一句犹豫之中的发问:“你就如此确定,在这漠北战局中,大唐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狄仁杰站定在了原地,从容答道:“我确定。就凭,她是镇国安定公主。”
这就是她戎马十年给士卒的信心,也给
大唐的信心。
这条曾经由唐军追逐袭杀薛延陀而走的路,在她此时率兵北上的时候,也自然是一条坦途。
在此行作战的兵马中,也有一部分人并不是隶属于大唐府兵的管制,发挥着格外特殊的作用。
辽东以赵文振为首的斥候并不仅仅是负责着矿脉的勘探找寻,也在继续着斥候的培养。
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加入了庞飞鸢的征战队伍之中,还有一部分精锐始终归在安定公主的亲卫中,在大军越过白道川时,已先一步踏入了阴山地界。
要说阿史德元珍此人,倒也很对得起他在大唐为官数年的履历。他对于中原的种种事宜,都有着一番相当深入的了解。
哪怕驻兵于诺真水,能够随时观望碛口的情况,他也并未忽略掉阴山之上的情况,为了防止有人自后方偷袭,便在此地设置了诸多哨探。
可这些就连起兵反唐,都是在李贤出征之时临时做出决定的人,又怎么可能比起李清月的这些部将更为精通斥候之道。
散布于山中的岗哨几乎是在阿史德元珍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陆续为唐军所掌握。
而随后,便是唐军越过阴山隘口朝着前方行进的脚步,将那些曾经因突厥人在此地活动而留下的脚印,给一个个掩盖了过去。
一条条的军报陆续传递到李清月的耳中,并未让她的神情中有任何一点激进的表现。
直到自她们所在的山头已能远远看到远处北麓之下的突厥营地,在她的脸上方才见到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传令各部,整装备战!”
……
身在山下的阿史那骨咄禄突然听到了一道山崩一般的声音。
但当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循声望去,他便发觉,那不是山崩,而是骑兵的马蹄震荡所造成的动静。
阴山北麓的草场之间,被漠南的狂风侵蚀出了一片片光秃的山石,只因此地的水流发源,才有一片林木草场蔓延。
在之前驻扎于此的半月时间内,骨咄禄一直觉得这是对他们而言的恩赐,更是对他们这支队伍的掩护。
可在今日,情况显然已发生了变化。
他仰头朝着后方的山脉望去,就见那些林木在此时掩盖住的,反而是敌军的进军,让他们直到此时
的冲锋而下,这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到了他们已至最后这段缓坡的时候,有无草木荫蔽已再不重要。
在纵马疾驰而来的时候,他们像是裹挟着山头的沙石一并倾倒而来,径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阿史那骨咄禄的眼力并不差,也便在第一时间便看到,奔袭先至的骑兵之中,分明有着一杆杆高高挥动的军旗,在那军旗之上,写的不是“李”字,而是“安定”二字。
仿佛这样才能区分开,抵达此地的人不是寻常的李唐宗室,也不是李贤那等随意为人摆弄的家伙,而是,盛名在外的??
安定公主!
而到底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这远征威名要在今日以事实证明,当这一支仿佛神兵天降的队伍抵达面前的时候,也好像已经并不需要再多怀疑了。
“备战!”阿史那骨咄禄厉声喝道。
赶紧备战!
在这须臾之间,他无法分清对面到底有多少来袭的敌人,好在他手底下的兵将并不在少数,还有这个举兵应战的机会。
但在那山崩一般的声音面前,他的这句话几乎只能让距离他最近的人听到。还需要让他们各自往外传达,才能让更多的人听到这句号令。
哪怕善战天性让这些突厥人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然而他们的对手显然还要更胜一筹。
当先一步抵达此地的唐军,简直像是借着自缓坡之上冲撞而下的冲劲,还有着一种何其分明的势不可挡。
他们手中的长柄利刃,更是随同当先杀奔入营的那一批精兵一起,径直指向了突厥兵马中最先聚集起来的一群。
那些人,是毫无疑问的突厥精锐。
但在一个有备而来,一个却临时应战的对峙之中,哪怕他们并不是薄弱一环,也像是一张难以阻挡狂风过境的白纸,在刀刃劈砍入体的那一刻,被直接撕裂了开来。
一击得手的唐军骑兵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也没有继续和经由阿史那骨咄禄统率的兵马缠斗下去,而是随同后方的军旗摇摆,直接朝着两旁“流动”了开来。
突厥骑兵的紊乱,丝毫也不影响他们朝着两方驰援的队伍杀奔而去。
而几乎就是在这些负责打头阵的骑兵涌向两侧的同时,只追在他们后方不远处的
步兵也已冲下了山坡。
“杀??”
阿史德元珍听到了一声混杂在进攻号角里的喊杀之声。
而后便是一道道沉重的脚步声取代了先前下山的马蹄声,成为新一轮由远及近的声音。
步兵的出行原本不该有那样沉重的声音,但如果步兵并不是寻常的步兵,那么情况又该另当别论了。
当阿史德元珍朝着这些取代了原本属于骑兵位置的步兵看去之时,便发觉他们的甲胄比之寻常的铠甲要沉重不少。但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