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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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之选择用出霜效率高的陶罐法制作。

    便宜爹都说是类盐了,那他加在西瓜里也不会多想才对。小孩子想象力丰富做点啥也不奇怪。

    西瓜让下人对半切开,谢锦之抱着半个放马扎上,一勺一勺挖着果肉丢盆里。

    “你这样太费事,让下人切成小块不要皮,不就能吃了。”永定侯命下人将另一半西瓜切了。

    也是哦,谢锦之低头看了看被溅了一身的衣服果断放弃,交给下人来。

    芒硝析出的结晶很像细盐,量不大谢锦之往陶里塞的时候就放了多半个西瓜的量,不能装太满容易溢出来。

    “不吃拿来玩?”永定侯看不懂小孩子脑袋瓜里装得是什么,没拦着。

    谢锦之不说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言多必失。在老狐狸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就让便宜爹以为他在霍霍西瓜。

    一层西瓜一层芒硝摆到陶罐里,扎上纸封上盖放到阴凉通风处。谢锦之左转转右看看,厨房不管门里还是门外热气和温度大不适合。

    放到后院?谢锦之立马排除,且不说他住的屋子非他一人,晚上秋荷会守夜,拿东西回去肯定通风报信传到养母耳朵里,指不定又给他扣莫须有的罪名。

    万一打翻了或是听从养母的命令打开盖子,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谢锦之问下人要了个盘子垫在陶罐下面,扫霜时方便。

    “这个。”谢锦之看向便宜爹,只有对方的屋子没人敢乱入,洒扫的下人十分小心。

    “知道了。”永定侯端着盘子往回走,预料到用不了两天罐子里的东西准臭。

    谢锦之一路跟着,进屋找个阴凉通风的地方安置陶罐。

    拿了书坐到椅子上看,吃过晚饭他再回去,他挺怕撞见火气未消的养母。

    顶撞违逆父母的名声传出去对他很不利,谢锦之是能避就避,避无可避干脆装傻。

    他现在仰仗便宜爹吃饭,关系打好外界的一些消息说不定能听到,趁现在多了解一点,以后假使被赶出去也能活。

    换子一事上,他是无辜的受害者没错,可古人在意血脉,这颗雷早早晚晚会爆,提前未雨绸缪十分有必要。谢锦之深知西北风喝不饱,指望渣爹想都别想。

    家中排行第二的子女常常被忽视,老大是嫡子最受重视,老幺最受宠。

    嫡子将来继承家业,父母竭尽所能培养,国公夫人肚子里又揣了一个老三,他这个老二‘离家多年’,感情上肯定不如身边自幼带大的亲厚。

    谢锦之从不奢求父母缘,不是自己的上赶着只会热脸贴冷屁股。早产儿的他能没病没灾活到现在,那得感谢老天爷给了个好身体。

    有时候想想做人难,投身百姓家中要为生计发愁,投身侯府钱是不缺了,吃穿也不愁,却如履薄冰为小命忧心。

    便宜爹的病根不清楚能不能根除,会不会对寿命有所妨碍?谢锦之不免想到深处,大树倒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本书翻完,外面突兀一声惊雷炸响,吓了谢锦之一跳。

    “猫儿,来。”永定侯看到孩子抖了一下,“不怕,不怕。”

    “不怕。”谢锦之灵魂年龄跟便宜爹一样,年年逢雨水多的季节打雷,要怕早吓病了。

    说着话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雨水敲击着屋瓦噼啪作响。

    周飞打着伞一路小跑,在门口台阶上磕了磕鞋底沾到的泥,进门第一句话:“大夫请来了。”

    办事好麻利,谢锦之以为下大雨路难行,大夫得明天才能来。

    大夫诊了脉,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谢锦之借着大夫的手终于看到便宜爹嘴里的症状。

    大大小小的溃疡看得人头皮发麻,谢锦之不禁打了个寒战,都这样了吃饭不痛才怪,听大夫说舌头上也有。

    拟了药方送走大夫,周飞顺路把药抓了,煎好端到主子面前。

    良药苦口是真的苦,单单闻到药味感同身受。谢锦之思虑再三,还得把冰硼散弄出来。

    上好的朱砂原矿石措手可得,有什么先提炼出来,想个办法让便宜爹或是夏商这样的人带他出府转转,药铺总能找到缺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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