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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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苍说的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晏来归指示的,但是有溪日令牌在手,在旁观者眼里他很难清白。
除非找到背后那个人。
晏来归如今能想到的可能,只有魇魔了。
当时那些半魔们是在他眼前断的气,溪日令牌还在,那便有可能是魇魔用某种方法让这块令牌的所有者活了下来。
也可能不是以正常方式活着,晏来归不好说,只是莫名心疼。
溪日令牌上还残存的气息让晏来归有些恍惚,他有些心情低落,盯着溪日令牌发呆半晌,把令牌收了起来。
孟苍目光落在殊灵身上,道:“你要同我一起回去吗?”
对哦。晏来归恍然,偏头看了一眼殊灵,有些不舍,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晏来归现在也不能用徒弟的身份回玄天宗了,不舍是一方面,殊灵的余毒不知彻底解掉没有是另一方面。
殊灵将晏来归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对孟苍淡然道:“你先回去,对外就说我在处理秘境重建之事。”
晏来归眨眨眼睛。
孟苍看了看被顺毛顺得眉目舒展的殊灵,又看了一眼眉眼间带着不舍的魔君,沉思片刻,总觉得那个选择题怎么的也应当是后者才对。
罢了。反正到时候若真要结契了,他反正也能靠宗主的威压威胁殊灵给个主桌坐坐,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殊灵这种自闭不张嘴的性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捅破窗户纸,随他去吧。
孟苍告别了两人,御剑离开了山洞,回去处理秘境重建之事了。
见外人终于离开了,洞穴内的气氛有些异常的沉默,晏来归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莫名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盯着手里的令牌发呆。
殊灵很少看到晏来归露出这种神情,也不喜欢看到他伤神,还是因为别人伤神。
那样陌生的过往和情绪都是属于晏来归和别人的,他没有参与到哪怕一点,意识到这一点的殊灵虽然不悦,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低下眼眸,掌心无声化出一缕冰凉的气息,背着晏来归一巴掌拍在了巨狼背上。
巨狼也太能睡了,他们几个坐它身上聊了这么久,巨狼都没有任何醒来的反应,殊灵有时候甚至怀疑山洞要是当场坍塌了,巨狼也能在里面睡到醒来才会发现自己被埋了。
巨狼睡梦之中感觉到了脊背一凉,隐隐有放大的趋势,不由得嗷了一声惊醒过来,被冻了好一个激灵,茫然道:“呜?”
巨狼醒过来后脑子还是懵的,虽然不知道睡梦之中那股冰冷的气息是什么东西,但是它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巨狼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扭过头去,先确认背上的人是否还在,然而巨狼看见晏来归神情有些低落地发呆,喉间嘤呜出声,探头过去亲亲热热地舔着晏来归的脸颊,虽然不知道晏来归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但是本能地就想安慰他。
晏来归摸摸巨狼的脑
袋,道:“乖小狼。刚才怎么突然震了一下?还没睡够的话,继续睡吧,不急的。”
殊灵面不改色:“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巨狼也忘了刚才做了什么梦了,于是认同了殊灵说的话,不过现下顾着晏来归才是要紧事,巨狼探头过去使劲蹭着晏来归的脸,喉间低呜着。
晏来归莫名理解了小狼的意思,低下头亲昵地抵了抵小狼的脑袋,温声道:“谢谢小狼。”
巨狼开心嗷呜,尾巴甩得快要上天。
一股冰凉的气息同样悄无声息地绕过晏来归的视线和感知,无声无息地戳了金钱豹和垂耳兔一下,它们冻了一个激灵,循着冰凉气息看过去,看见了殊灵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眼神。
趁晏来归低下头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一豹一兔凭空拎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就把他们通通塞进了晏来归的怀里。
晏来归被塞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地伸手接住,垂耳兔和金钱豹的反应也很快,毫无被丢过来的模样纷纷往晏来归怀里扑,垂耳兔把自己塞进了晏来归的手心,金钱豹整只豹蹭过晏来归的周身,连长长的豹尾都勾起来,滑过晏来归的手臂。
晏来归挨个摸过灵兽们,弯弯眼眸,说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放下了,不用担心我。”
见晏来归情绪回升了一点,大家才放松了不少,晏来归悄悄扯了扯殊灵的衣袖,有些莫名的好笑和感动,道:“谢谢。”
殊灵淡淡道:“谢我做什么,我又什么都没做。”
晏来归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那眼神他看得出来,祝时愉总是把他当笨蛋,但他虽然有时迟钝了一点,但其实真的不蠢吧。
某些人光明正大地在他眼皮底子下使用灵力,怎么还能指望他什么都看不见的。
晏来归摸摸巨狼的脑袋,道:“你爹娘呢?狼群还好吗?你不回去的话,狼王他们不会担心吗?”
巨狼摇了摇头,仰天高亢地嗷呜几声,垂耳兔自作主张,从晏来归怀里叼出他的弟子令牌,用毛茸茸的爪爪在令牌上吧嗒吧嗒一顿拍打操作。
晏来归接过来一看,垂耳兔在他的弟子令牌里写道:“狼群都很好,只有它因为年幼加上受惊不久,不慎被魇气侵蚀化作魇兽,狼群一切都好,不要担心。它和它爹娘说过了,它要去追随令它真心臣服的人了,爹娘没有反对,任它来了。”
好聪明的小兔,居然会用人族语言。
晏来归有些惊喜,道:“你好厉害,居然懂人族语言,而且说得好熟练。”
垂耳兔骄傲地挺起小小的胸脯,巨狼见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被一字不差地转达了出去,为了表达开心和感谢,嗷呜一口含住了垂耳兔,只可惜巨狼把垂耳兔的白色毛毛都打湿了,垂耳兔不理解为什么有狼莫名其妙要吃它,恼怒地挣扎下来,蹬了巨狼一脚。
晏来归失笑不已。
垂耳兔把身上的口水蹭回巨狼身上,矜持地翘着垂耳尖尖,用晏来归的弟子令牌说道
:“不熟练人族语言的发音,如果再集中学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说了。”
懂了。口语不好。
晏来归了然地点点头,小声说道:“能这么流利地用文字表示出来已经不多见了,你超级厉害的。”
垂耳兔被夸得长长的耳朵都抖了几下,矜持又开心地很想去蹭晏来归的手,但想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臭狼的口水,恼怒地噔噔噔跑过去又蹬了巨狼一脚。
小兔子还没巨狼一只爪子大呢,被蹬了也不痛不痒的,巨狼傻呵呵地拿头蹭了一下垂耳兔,把小小一只的雪白毛茸团子蹭得在地上翻了几翻,把小兔子气得张口对着巨狼的鼻子咬了下去。
巨狼嗷地一声差点蹦起来,眼泪汪汪地缩了缩,不敢往垂耳兔那边蹭了。
晏来归:“……”
晏来归实在是被逗笑了,方才那股无形沉重的气息烟消云散,他有些气馁地揉了一把脸颊,道:“时愉,你要不要和我回魔界逛逛?”
殊灵顿了一下,眸光深沉地看着晏来归,道:“你叫我什么?”
“嗯?”晏来归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轻声道:“时愉呀。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是。”
晏来归轻哼道:“不是你说的,不要叫你殊灵,你还凶我。”
祝时愉:“……”
祝时愉吃了个闷亏,想起当时自己暗暗放狠话还打脸的模样就难受。
他低眉顺眼道:“没有。抱歉。是意外。”
晏来归蓦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新奇。
祝时愉若无其事挪开目光。
晏来归手痒想摸毛茸兔球了,他用引水符引来清泉,给口水糊在身上难受得浑身刺挠的垂耳兔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澡,再用魔气烘干,心满意足地把爆毛的蓬松垂耳兔揣进怀里,温声道:“你还没回我呢。我做东,带你去魔界逛逛怎么样?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吗?”
祝时愉自然不会拒绝:“没有。”
晏来归便把哄暖的垂耳兔塞进祝时愉怀里,借他暖暖手,转头把旁边眼巴巴盯着他看了好久的金钱豹抓进怀里摸它开花的爪爪。
金钱豹开心地在晏来归怀里打了个滚,翻起了肚皮。
垂耳兔仰头和面无表情的祝时愉对视半晌,默默缩起了长长的耳朵,没敢吭声,在祝时愉怀里愣是动都不敢动。
见晏来归似乎又想下去,还未等祝时愉出声阻止,巨狼便蓦地站起身来,把正欲起身的晏来归又晃了回去。
晏来归身形有些不稳,被巨狼晃得重新坐回了祝时愉的身边,失笑道:“小狼。”
巨狼仰天嗥叫一声,回应了晏来归的呼唤,随后驮着他们站起身来,长长打了个哈欠,精神抖擞地出了山洞。
祝时愉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过,偏过头,默不作声盯着晏来归。
晏来归有些疑惑他为什么是这种眼神,道:“……时愉?怎么了?”
祝时愉复又转过头去,语
调平淡道:“说你多少遍,你才记得伤好之前不能下地。”
晏来归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忘了。记性不好,见谅。这不是记起来了,没下去么。”
晏来归也知道自己这回根本不是靠自己记起来的,全靠小狼,稍微有些心虚。
然而等他随着巨狼在山林之间奔跑起伏,不小心撞上祝时愉的肩膀时,他才骤然发现不对。
祝时愉,和他怀里的垂耳兔,好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准确来说,是从垂耳兔到祝时愉怀里一直到现在,一人一兔都是同一个姿势,由于祝时愉周身的护体灵力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势,他们连一根发丝或一根毛发都没有变过。
晏来归:“……?”
晏来归伸手摸摸祝时愉的手臂,发现他身上的肌肉在无声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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