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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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沟壑,将回家变成了他们心中难以触及的奢望。于是那写戏文的书生连夜被人从被窝里给拽了出来,在领了银钱后便着急忙慌地点亮了房中的烛火奋笔疾书。直至第二天建京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都顶着眼下那两个硕大的眼袋,狂灌了两口特意嘱咐备下的浓茶后,便以一种激愤而又铿锵有力的语调,以“祁国公与北越世子二子争一女”为开场,描述着两国间的战争所导致的生灵涂炭,山河破碎。
在这样悲壮的气氛熏陶下,往往大多数听众轻易便会被挑起强烈的主战情绪,他们满怀雄心壮志,恨不得立马以身入局,将那北越杀得片甲不留。但也有那不着调的,总是会在说书先生说到最激昂顿挫的那段时,蓦地出声嬉笑着打断:“所以让他两打得死去活来的那姑娘到底是生得怎样的一副花容月貌?若是与那秋海棠相比呢?”
他的同伴旁若无人地同他笑着反驳道:“诶,此言差矣,若是真要论起来的话,我还是觉得木芙蓉长得比秋海棠更有韵味些。”
“那些弹琴的乐师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坐在中间的少年郎语带不屑道,“一个二个的都只会摆出那副故作清高的模样,又哪儿能比得上倾城仙子的妩媚多情。”
倾城仙子是建京城里近几个月里名声最盛的花魁娘子。
原本营造的强烈爱国氛围因着三人的调侃瞬间分崩离析,说书先生犹豫着不知该如何继续。众人眼瞅着这三个少年郎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对着其他的女子评头论足,有人心生不忿,刚想斥责他们两句,却被身边的同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动作。
“休要逞一时嘴快,你可知他们是谁?”那同伴压低了声音道。
周围满是????的议论声,那人犹豫着摇了摇头,他的同伴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中间的那个可是许相爷家的二公子!”
他特意在“许相爷”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示强调,刚刚还义愤填膺想要出头的男子就瞬间泄了气。丞相许鹄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寒门学子心目中的骄傲,他以商户庶子的出身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奉天殿里朝臣队伍之首,从此位列三公。
那人的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坐在中间的锦袍男子,这少年郎神情厌倦,他的衣袍样式虽然常见,却在细节上处处彰显着煊赫的家世,那模样做派倒是与传闻里向来以谦逊有礼著称的许相爷大相径庭。
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致使其吸引了许二公子许思远的注意。对方只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模样懒散地点了一眼,另外两人就好似立马接收到了指示般冲着这边横眉竖目地一拍桌子呵斥道:“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是不想在这喝茶就趁早给小爷我滚蛋!”
那男子在两人毫不留情的怒斥声里慌忙地收回了视线,他垂首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用只有他与同伴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谢道:“真是多亏你提醒我了,谢谢你啊子谦。”
陆子谦看着徐仲安连头也不敢抬,只低头作出鹌鹑状,心里未免觉得好笑。手里的茶碗抵在了唇上,遮掩了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这有什么好谢的,再怎么说我们都好歹是同窗一场,遇上了这样的麻烦事时提醒一句又费不了多大的事。”
徐仲安闻言,连声附和着:“是啊是啊。”
他只将眼睛落在了眼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