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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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女子的恶徒之辈。

    待赶到去，时辰已经晚了。

    那头的宴会正酣，缥缥缈缈人声很轻，越发衬得泉边的清净。我照着上回的法子，丢了朵梨花正打算闭目默语一番，忽地，一旁有人不情不愿道：“喏，你要的酒。”

    我睁开眼,便看见卫子玄站在一棵老梨树下。

    他今日着了件天青色的袍子,白玉般荧光流转的俊颜,竟生生将一树梨花比了下去。

    自然,如果不是这般黑着脸的话，估计羞死一林子的花也是不在话下。

    遂接那酒抿了一口,果然，如记忆中一般香洌。

    前几日，燕?不厌其烦地在卫子玄面前一再暗示，自家妹子是如何喜好此酒，既然夫妻如此情深恩爱，做夫君的总不好叫人失望的。

    那副絮絮叨叨的样子那里有半点朝堂新贵的风姿。

    我倒没料到，卫子玄居然还真是有两下子。

    那年燕?为夺得彩头,场面多少惨烈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这厮还嫌自己在都城不够出彩么？如今夺了这个彩头，怕是那些子弟对他更加恨得紧了去。

    拿那壶分量不多的酒内，心很是挣扎了一番。

    瞟了瞄面前似乎没有打算要走的人一眼,肉疼道：“要不，你也喝点？”

    天可怜见,我此举真的纯粹是客气一番罢了。

    他倒也毫不客气，接了过去便灌了一大口。故以，我小心肝又紧了紧，只得强忍：“慢点，喝，仔细别洒了”

    他甚不在意地将壶丢回，“也罢，刚才喝饱了。”

    我呆了呆，迟钝地表示了疑惑。

    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样子：“前几日谷夫人的身子大好，家有喜事，所以今日没有夺彩头之说，到场的宾客皆能开怀畅饮。只不过，现在散席了。”

    遂，我石化。

    梨花酒绵香醇厚，可惜往年邬先生实在小气，头彩也才得那么一小壶。

    只得恨恨地看一眼让我错过此次千载难逢之机的罪魁祸首。他倒甚是得意地择了块草地坐下，舒展了下手脚，最后竟干脆躺了下去。

    卫子玄这杯随意自在，倒教我不自然起来。

    不远出处有低低的笑语从梨林深处浮出，惊起三两只云雀，凉风柔软地吹起泉面上的涟漪，此景此时，真真再安宁不过的时刻。

    我有点恍惚，不知怎的想起了燕歆。

    那日，燕歆眼中的无望像个火红的烙铁烫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