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幻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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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你方才说,鬼相公死在了崤山。那鬼相公娶亲,你们送嫁的路线,可是自蓟县出发,至关外的崤山?”“正是。送嫁每回都是昏时蓟县出发,子时入崤山,之后亲队就不见踪影了,定是鬼相公将妻子带走,去成亲了……今夜没让鬼相公娶上亲,镇上必将人心惶惶,定是又要闹起来了,该如何是好啊?”
赵羡垂头补着纸人,愁眉苦脸,哀叹连连。
顾昔潮沉吟良久,而后转身对赵羡和他一众亲兵道:
“娶亲不成,鬼相公必要作乱。为边境安定,骆雄来助你,明日便再办一次阴婚,抚慰人心。”
骆雄抬头,犹疑道:
“将军,这、这里真有鬼相公啊?”
“鬼神之说,虚无渺茫。”顾昔潮摇头,双眸掩着深深的倦惫,“人心,才最是凶恶难测。”
赵羡指着院外的火堆,又指了指大胡子,把手一摊道:
“这……你把我那些东西烧了大半,我怎么办?”
大胡子皱眉,嚷嚷道:
“你什么你,老子有名有姓叫骆雄,骆大爷今日让你长点记性,少拿这些东西害人!”
顾昔潮的目光扫归来,骆雄便收了声,退去一侧。
“明日黄昏,礼成。”
干脆利落,不容置喙。
赵羡一愣,又道:
“烧了的东西也好办,可是,哪来的女子作新嫁娘啊?”
顾昔潮不语,幽深的目光一瞥,望向了太师椅上破破烂烂的纸人。
赵羡“啊”了一声,颇有几分进退两难,而一旁的军士们连连点头,大胡子骆雄更是眉开眼笑。
将军莫名其妙冲进火里救出那破纸人,果然是有大用。
……
沈今鸾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暮色低低压下来,挤尽了最后一抹日头,堕入巷尾檐边。小小的边陲蓟县正要沉入将夜的昏暗之中。
她是被一阵骚乱声吵醒的,一睁眼,竟又回到了一座簇新的喜轿中。
身下还是那个纸扎的新娘。
灼烧的剧痛渐渐散去,纤薄的纸皮被热焰熏得皱了许多,更加丑陋,几张新的黄符贴在纸人额头。
沈今鸾回忆起昨夜,被顾昔潮的亲兵投入火中,魂魄随着纸人焚烧,如万虫噬心,痛苦难耐。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眼缝里好像看到一道身影朝她奔来,紧接着,有双遒劲有力的手紧紧环着她虚无的腰身,将她从一片炽热中捞了出来。
她当下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感到她身边是赵羡,他正在用符纸修补纸人身上的洞眼,还不住地宽慰她道:
“那些兵真是蛮不讲理,我不过才离开小一会儿,就把我这些宝贝烧了。幸好我即时赶到,将他们痛斥一顿,才最后救下的你。”
“还好纸人只是烧破了几个洞,还有得救。真是对不住了啊……”
她眼望赵宅,家徒四壁,寒风萧瑟。赵羡还在尽心竭力地为她修补纸人,一时间,她被投入火中的愤恨和恐惧顿时泄了气。
她指了指供桌上那樽被顾昔潮劈断的牌位,小声问道:
“你之前说的那个供我香火的人,原来就是你么?”
赵羡慌忙摆手道:
“怎会是我,你我萍水相逢,既非至亲,亦非挚爱,我这点香火,怕是对你没什么用。再说了,我与你结缘不过三四天,不过也就给你烧了这数日的香火,那个人可是长年累月,从无间断地供奉你啊。”
沈今鸾面露困惑,与她亲近的沈氏族人大多都死绝了,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念着她的人吗?
她太过好奇,不由问道:
“你可是能算出是何人供奉于我?”
赵羡掐指一算,很快摇摇头道:
“我法力低微,只能大致算出那香火主人应是在你故地,为你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