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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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为江亦清撑开一片没有风雨的夜空。或许是他们挨得太近,江亦清又闻到陆泽仪衣襟前的淡香。随着香气沾染上雨夜的潮湿,变得愈发浓烈,让脑袋一阵阵发懵。
现代人一般怎么形容气味来着?
——信息素。
江亦清的脑海里,陡然浮现以上三个大字。
陆泽仪见他方空了眼神,便送他去往客房:“你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
不知是留恋“信息素”,还是不想过早入睡,他赶忙扒拉住陆泽仪的胳膊。他说:“说好了亲自调酒给我喝的,这就不作数了?”
人菜瘾还大,大抵就是如此。
林宅醉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陆泽仪可不敢放任他喝酒。
陆泽仪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提出折中的办法:“你先回客房休息,睡前酒随后就到。”
江亦清嘀咕:“神神秘秘的,害怕我偷师?”
虽这么说着,他依旧依言回房洗漱。不一会儿,助理来了,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今天我一个人回来,正好撞上陆总找你。我说你和萧冉约饭去了,他那个眼神喲——啧啧!”助理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吓人!忒吓人!”
江亦清一边顶着毛巾擦头发,一边替陆泽仪辩解:“泽仪担心我再走丢一次,不好向大哥他们交代。”
助理吐槽:“你是3岁走丢的,现在已经23岁。依我看,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
江亦清扭头看过来,满面狐疑:“比如?”
助理飞速看一眼门口,继而朝他勾勾手指头。江亦清走过去,只听助理压低嗓音说道:“比如,吃醋使人黑化。”
“开什么玩笑?!”江亦清绷着毛巾,作势勒他,“你再胡说一个试试?”
助理连忙躲开,偏还要继续说:“都说旁观者清,我的江二少,您自己脑袋瓜子慢半拍,不能怪我嘴巴快。”
江亦清叉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陆泽仪凡事都要掌握主动权的天性,怎么可能不争取?除非有特殊原因。
想来想去,他和陆泽仪之间,压根不存在任何“特殊原因”。
江亦清告诉八卦助理:“我们分明是纯纯的兄弟情。”
助理先一个箭步冲出门,后又杀个回马枪,从门缝里探紧半张脸:“真的吗?我不信~”
江亦清哼唧一笑,身形快如闪电。等到助理回过神,已经被毛巾缠住脖子,牵回房间里。
“饶命啊,江二少!”
“我知道您最善良温柔英俊美腻了~”
“我再也不敢嘴贱了tat”
助理的求饶声回荡在雨夜里,凄惨里透露出欢快。
楼上闹得正欢,楼下小餐厅里,却是另一番沉静的景象。
红酒在文火慢煮中逐渐沸腾,咕嘟咕嘟,也不知是谁的心火随之越烧越旺。
刀刃切开雪白的梨肉,映着灯光,折射出锋利又暧丿昧的锋芒。
“很少见您亲自下厨,是为了小江先生吗?”
说话的人名叫苏越,年龄45岁,曾是陆泽仪父亲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后来陆泽仪全盘接管家中产业,苏越便也成了他的亲信。
如他们这种关系,与其说是工作里的亲信,其实更像不可分割的忘年交。私底下,陆泽仪叫他越叔叔。
因而,苏越有资格和他闲聊:“今晚心情不太好?”
陆泽仪应声:“您知道原因。”
“萧冉,一个小明星罢了,不值得你放在心上。”苏越不屑地笑出声,“即便江家的小儿子流落在外20年,但只要认回家,就是那个小明星摸不到脚后跟的存在。就凭他,也配打小江先生的主意?”
可是,陆泽仪并不这么想:“小江从不在意所谓的阶层,他的心足够宽阔。”
——宽阔到难以掌控,难以追逐。
苏越却不信这话:“叔叔混迹名利场20年,见过穷人乍富,也见过一夜赤贫,就没见过不在意钱权地位的。”
陆泽仪苦笑摇头:“如果他在意,就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江澈牵红线。”
别人给不了的财富和地位,他陆泽仪都能拿出来。可是,偏偏有人不在乎。
更有趣的是,那人还以为他会破产,一笔又一笔地转账,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欠人情。
江亦清是小富即安的性子,没有太多的欲望,也不会为纸醉金迷所诱惑。陆泽仪最头疼的,也是这一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无法变成诱捕江亦清的陷阱。
有些时候,追逐爱情就像狩猎游戏。当猎人失去武器,如何还能抓住猎物?
“泽仪你记住,只要你不喜欢,就可以随时让萧冉消失。”苏越说得理所当然,“才红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陆泽仪沉声:“我的确可以这么做。”
红酒已煮到最合适的时候,投入梨块,只见梨肉翻滚着,随着酒液一同沸腾。渐渐地,雪白的梨肉变了颜色,恍如沉沦在深红的欲丿望里。
陆泽仪垂眸看着,目光涌动,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