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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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泪花，将殿门重新关上。

    门外的寒风趁势钻进来，搅动烛火跟着明明灭灭，来回晃动。

    陈承衍将人抱在怀里，目光落在殿内一角，似是聚焦了又似乎没有聚焦，喃喃道：“阿姐，你就没有想到我可能真的不是吗？”

    刚刚说了一会儿子的话，陈引章才缓过来的气息，重新恹了下去，面如金纸，日薄西山。

    她闭着眼睛低声道：“雉奴，你是先帝第七子，是本宫的皇弟。”

    “本宫无须怀疑，也不会怀疑。”

    “万一......”

    “没有万一。雉奴，你是不是本宫的亲弟弟，本宫心里清楚得很。”

    陈承衍怔了好一会儿功夫，狠狠一闭眼，不想再看她，恨声道：“阿姐难道不知道皇位、皇朝，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吗？”

    “胡说！天下要比皇姐重要多了。”陈引章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再一次摸索着他的手掌，将那枚鱼符放了进去，“雉奴，好好活着，好好治理这大夏。”

    陈承衍死死攥着她的手指，头颈埋在女人颈侧，吐息连同热泪都是一样的滚烫烧灼：“阿姐，没有你，我......”

    陈承衍闭了闭眼，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一些话他也无法说出口。

    陈引章叹了口气，慢慢仰头扶起他的下颌，目不转睛的瞧着陈承衍。

    男人瞳孔幽深，眼仁血红，额发因着一夜疾驰备显凌乱，凌乱中还多了些许的癫狂，浑然不见一代帝王的尊贵无匹。

    陈引章手指摸上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着眼泪，温柔道：“别哭了，雉奴。”

    陈承衍垂眸对上她眼神的瞬间，心口一痛，握住她的指尖，沙哑着声音道：“阿姐，我带你一起回昭陵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陈引章没有听出他话里隐藏的意思，笑了笑：“好，我也早就想回去了。昭陵的雾霜花应该早就开了。”

    陈承衍点了点头，拦腰将人抱起就朝外走：“是开了。”

    陈引章又低声咳了两下，气息越来越弱了。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前，声音喃喃道：“雉奴......”最后几个字已经听不太清了，只能看到她微微翕动的唇瓣。

    陈承衍乖觉地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唇前，声音沙哑哽咽：“阿姐还想说什么？”

    “好好......活着。”

    陈承衍深吸了口气，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将人抱在怀里紧了紧，继续朝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女人握着他衣袖的手指倏然垂了下去。

    陈承衍立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垂头看着她已经永远阖上了的双眼，涩声道：“怎么可能呢？阿姐，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章通则听见里头的动静，连忙开门，一眼就瞧见陈承衍抱着再无气息的长公主立在门口，扑通一跪：“殿下！”

    霎时间，所有人都哭着跪了下去：“殿下！”

    陈承衍目光梭巡了一圈，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又重新成了那个沉静如渊的帝王：“去昭陵。”

    章通则心头一悸，下意识地就抬起脑袋问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