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爱神与疯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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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随安坐到诊桌前,用目光欢迎着诊所的第一位来访者走进来??

    是一位年龄五十左右的中年女性,穿一套杏黄色女士西装,也许是不太合身的关系,使得这身西装像是一个方正的筒罩在她身上。她鬓角有些白发,眼角纹路皱得有些紧,双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你好。”祈随安笑得很亲和。

    来访者在她面前坐下,躲开她的视线,又微微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裙褶皱,再次坐下,低头,试图从自己印有菱格纹花纹的名牌包里,翻找出什么来。

    再抬头的时候,来访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几秒钟之后又双唇紧闭,把自己攥在手里的手机放到祈随安面前,将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滑给她看??

    两位主角穿牛仔裤白T恤,姿势亲密,搂抱,亲吻,脸贴着脸,笑容甜蜜开朗。

    “我女儿好像是个同性恋。”这位来访者表情痛苦地说。

    -

    “嘭??”

    第一声响从诊疗室传出来的时候,辜嘉宁正在忧虑这间心理诊所的未来,以及考虑自己是否有必要发布微信推文进行必要的宣传。

    这座城市应该很少会有人选择看心理医生。更何况这间诊所还开在以捕鱼为基本产业的南边。

    祈随安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开一间心理诊所呢?甚至还开在顶楼这个不显眼的角落?

    辜嘉宁搞不清楚,但她记得,她走进来的第一天,这里还在装修,她询问这里是否有招人的打算,而这位正在一片废墟和尘土中刷墙,并且抽空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的女医生,眯起眼喝一口咖啡,奶泡沾在红唇边,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有证吗?

    她的答案是有。于是辜嘉宁,就暂时成为了这间嘉年华心理诊所的一员。

    她甚至怀疑,当时祈随安可能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毕竟连眼镜都没戴。

    可为什么一间心理诊所的名字会叫嘉年华?至少辜嘉宁觉得显得不太专业。

    她揣着这个问题,去问这位平日里总是温良顺和的女医生。

    当时祈随安拿起一支笔充当发簪,很随意地挽起头发,语气舒缓地说,“因为注册必须要有名称。”

    于是,注册之前,祈随安瞥到自己刚刚上楼之前接过的传单,这上面写,夏日限定嘉年华,交费99元。

    她看到这个词,她就用了这个词。

    嘉年华。

    “嘭??”

    第二次了,还隐约夹杂着些尖叫和嘶吼声。辜嘉宁迅速抽出思绪,跑到诊疗室外,一边敲门,一边有些心急地大声朝里面喊,

    “祈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应答。

    而冲撞和尖锐女声反而愈演愈烈。

    辜嘉宁咬了咬牙,撞开门,冲了进去,里面场景令她出乎意料??

    来访者躲到角落,头发散乱,表情惊恐,嘴里还在用干涩的嗓音反反复复念叨些什么,但语序十分混乱,无法识别。

    而祈随安几乎是双腿膝盖都跪在地上,额发被扯得散落下来,温和地抱着来访者,下颌压在来访者肩边,一边轻轻耳语,一边拍着来访者的背。

    来访者的尖叫和重复言语,完全盖住祈随安的声音。辜嘉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盯着祈随安的后背??

    女人只穿一件材质细软的白衬衫,撑在后背的背脊骨头很细很瘦,看起来像是一本很薄却很沉的书。衬衫衣领上面沾了些血,深红,鲜红,干湿程度不一致,造成些色差。

    脸上也有,更多的地方是在耳廓,红色液体缓慢淌落,一滴,一滴,淌下来,蹭下来,蔓延到到下颌,到后颈,到衣领。

    她像一幅色彩艳丽的油画,正在一笔一笔地被填触。

    “祈医生,你……你流血了。”

    辜嘉宁喉头发紧,这是她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她往前几步想要帮忙,看到来访者在祈随安怀里小声啜泣起来,又无措地退回去。

    她以为选择来心理诊所而不是精神科的来访者一般病情都趋于稳定,就像她没有想过祈随安曾经是一名精神科住院医师一样,

    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辜嘉宁不敢开口。

    她没有经验,这时候只能听祈随安的安排。但祈随安没有给她下达指令,只是声线柔和,着力安抚来访者的情绪。

    过一会,这位来访者的状态似乎被安抚下来。祈随安绷紧的后背稍微放松一些,然后她看到祈随安转过脸,那副细质黑框眼镜镜架上也沾上不少血。

    祈随安却隔着带血的镜片,尤其平和地看向辜嘉宁,

    “把这位来访者带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辜嘉宁松了口气,将情绪差不多平静下来的来访者安置到休息室,再次回到诊疗室,没看到祈随安人影,只听到水声。

    似乎是从在里间清洗室传来的?

    辜嘉宁找过去。

    看到撑在洗手台旁边的祈随安,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清洗眼镜上的血迹。

    似乎是察觉到她过来的动静,祈随安抬眼看她,脸上带血,嘴角却挂笑,“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实习?没有被吓到吧?”

    女人淌了血的五官敞在空气里,脸上那点小雀斑,像被添了浓墨重彩的颜料,有种格外潮湿靡艳的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辜嘉宁还有些恍惚,“这位来访者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刚是,是怎么了?”

    祈随安洗好眼镜,放在台上,又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往下解开衣领两颗扣子,拿起清水对准自己的伤口,垂头清洗,

    “她是一位未婚母亲,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独立抚养女儿上大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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