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其实这辈子已经是下辈子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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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王皓站在门口准备随时上报领导了。孟听给林琅用电子温度计迅速测温,39℃,是烧得不轻了。
“有外伤吗?我看看?”
陈?抱着林琅挪动了一下,给孟听看林琅睡裤上的血迹:
“这儿。”
孟听沉默了。
在天地死寂一片的三秒钟过后,孟听的吼声惊天动地:
“陈?你有病吧!生理期发个烧吓我干嘛!”
女队员们长舒一口气,继续回去睡觉。
林高远恋恋不舍地扒着门框听墙角。
邱贻可率先走远:
“呃,皓子,那里面那个男的我不认识,我先走了。”
樊振东干咳一声,拽着林高远要走,林高远眼巴巴地问王皓:
“王皓指导,我们救人心切撞坏的门怎么算呢?”
王皓绷出一张严肃的黑里透红的脸,挪开了步子:
“算你们陈?指导赔。”
陈?在那短时间内心神大恸,宛如心脏被掏出来放在马路中央给大卡车来回碾压,急得脑筋不转了,呆滞地张嘴问道:
“啊?只是发烧,那那那那怎么叫不醒呢?”
“女孩子生理期抵抗力弱,着凉发烧,晕乎乎一时醒不过来正常,保险起见我再给她抽个血看有没有病毒感染。”
孟听虚惊一场,指挥着陈?把人抱到医务室,放病床上平躺输液。
陈?还没有自己搞出了个大乌龙丢人丢尽的实感。
只盯着那苹果似的脸,想,她何时才会醒来。
孟听根据血检报告配了药水,在那皓如霜雪的腕子上绑了橡皮带,准备扎针。
林琅这几天跟陈?冷战吃不下,增肌没增上,又饿瘦了,血管还不明显,孟听无奈抬起巴掌拍。
“哎呦轻点。”
陈?看得一哆嗦。
职业运动员没哪个9成新没伤没病。
藏獒大赛前,临时打封闭硬撑,钢针一般的针头扎入膝盖的骨头缝里注射药液,看起来犹如满清十大酷刑。这痛苦,换到这些教练身上,多数汉子也是能挺过去的,换了徒弟身上,打针吃药的小针眼陈?都心揪。
孟听没好气道: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陈?噤声。
眼睛没离开过针头。
挂上了药水,孟听把扎了针头的手交到陈?那,虽然气陈?大惊小怪搅得大家乱成一锅粥,但这一片拳拳爱徒之情叫人看了动容。
百炼钢甘为绕指柔。
孟听离开前软下声音叹了口气:
“你这么担心你这小徒弟,以后赛场上伤了痛了的,你还不难受死?”
“那不行。”
陈?下意识地反驳。
输液的那只手格外冰凉,与身上的灼热冰火两重天。
陈?避开针头捂了又捂。
大手包小手,嫩嫩的葱指被古铜色的钢筋铁骨守护。
陈?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林琅的手,他惊奇地发现,林琅的手很小,握拍没有优势,不是传统意义上适合打乒乓球的先天条件。
大浪淘沙,几百支省队、几十支省队队员到了国家队这一步能留下的不到20个人,小短手林琅居然扎根下来了。这决不是靠运气。
“你在坚持什么呢?”
陈?叹气,没松手,在中国打乒乓球进国家队争奥运会资格,比考清华北大的竞争力度还强。
就像《士兵突击》里史今一开始不愿意收许三多,许三多越是执着,史今越是要拒绝。因为有那样顽强的毅力,换条赛道成功会来得轻松很多。
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
陈?自认为,他更是早就是一条死胡同了。
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要谁怜要谁爱,那被耽误的五年,是被他纹绣在心脏内层里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