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伤病退役多年后回到全运会夺冠现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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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林琅出了车祸。

    左手粉碎性骨折。

    讨厌左手，要不是只会左手，换了右手打，说不准儿运动生涯还能续命续上呢！

    还讨厌陈?。

    那会儿她住院的时候陈?是什么个反应来着？

    左手横拍球手的左手废了，医生讲最好的情况是不影响正常生活，林琅那时候才多大啊，十八岁都没到，感觉天都塌了，把单人病床的房门反锁，思考着怎么突破铁丝网罩着的窗户不走楼梯也不走电梯地下18楼。

    陈?那“杀神”暴脾气，当了教练之后好多了压下去了好多年，对着女队员重话忍着不讲一句，最多一个人闷着生闷气。

    那天陈?在病房门外把门捶得哐哐响，带着天花板一块震。

    跟一头没栓的狮子发疯跑出来了一样。

    陈?吼：

    “林琅，你跟我讲！你还想不想继续打球！还敢不敢继续打乒乓球！”

    林琅想，这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吗？

    国家队会把资源??康复资源、训练资源??放在她一个入队以后还没成绩且残废的二线球员身上吗？

    陈?就是左手横拍，他要么左手换右手试试呢？是换个手这么简单的吗？

    人体系统是个整体协调的系统，就算换了右手，左手有问题也影响全身的运动技能啊。

    林琅知道陈?是关心她，但气性上来不想懂事不想听话，受伤伊始全世界都让着她，那她不由着性子一回多少有点对不起命运的剥夺与馈赠了。

    况且，陈?哪个女队员都不骂不训，就练她练得狠，有时她屡错不改陈?还上脚踹。

    那她嘴上还句把气头上的话不算过分。

    林琅正气沉丹田要隔着房门跟陈?吼回去呢，陈?“吱溜”被医院保安拖走了。

    情绪落空。

    再然后，恢复情况不理想，无颜面让国家再养个废人，收拾了没两件的小包袱提交了退队申请跑路。

    没跟陈?告别，不用看他的脸，就没机会被他的悲伤伤害。

    挺好的。

    曾作为乒乓球球手在大赛上出现过，挺好的，被陈?短暂地带过也挺好。

    就这两桩事一件都没让她放下忘掉。

    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摇晃着站起来开电视，出现在林琅眼前的是比赛收尾两个女运动员的拥抱。

    行吧，精彩时刻全部错过。

    竞技体育不看直播，等于失去了最热血拼搏心率飙升的刺激。

    但那位特邀男解说应该也下班了吧。

    贼不走空。

    林琅成了嫉妒扭曲的小贼。

    这边错失的必须要有个地儿找回来。

    林琅屏着呼吸拨通了一串数字。

    七年了，可能当时的主人已经不会在电话的那头。

    所以放肆吧，自私吧，就当发一场无能狂怒的酒疯。

    “喂？”

    电话接通。

    那边有点吵，攀谈声，庆祝声，导播讲些致谢的客套。

    林琅能想象到那个男人的样子，压低声音，伸头缩脑，训练带手机被罚的阴影还在，所以他退役后的每次接电话习惯性地佝偻。

    她认出来了只发出了一个音节的男人的声音。

    酒气和水汽一块从眼眶里面涌出来。

    林琅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吸了吸鼻子：

    “陈?。”

    “对，我是陈?，请问你是哪位？”

    几乎没有变化。

    人到中年，嗓音中却还残存着一分桀骜的少年气。

    林琅成绩最好的那年，也是如此，有些大队员开玩笑式地叫她“小杀神”。

    后来陈?听说了，见到林琅本人后一下子就乐了，说她跟他的拼劲真是一样一样。

    林琅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