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小师妹崩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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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千家灯火偏暗，夜里星光憔悴，只要她启航??

    他会提着明晃晃的灯笼，再心甘情愿为她点灯，从此流晖一粟，爱意难熄。

    .

    昆仑山。

    薛神医重伤未醒，连唇都是乌白的躺在门派里，蓬矢六也难掩仇恨提剑闭关修炼，只说等薛氏爷孙醒了告诉他。

    而五日后。

    薛灵越醒了。

    她身上一抹伤都没有，却仿佛泡进了水里似的连关节都在打着哆嗦。

    十三岁的少女流着泪问：“蝴蝶呢？蝴蝶呢？”

    金光流溢的蝴蝶，在蝶舞中悼亡的蝴蝶，扼住咽喉的蝴蝶，都在一瞬间在自己眼前绽放。

    她不断往后退直到贴着墙角，内心的恐惧剜着心，她在神明冰冷一瞥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天地的狭隘。

    薛灵越魔怔了一般抱住头，仿佛能借此逃避心魔的侵蚀。

    她怔怔着流泪，蓬乱的发沾着惶然的泪，爷爷至今未醒。

    生死存亡之际，蓬伯公说自己要闭关修炼，她再没有人可依靠。

    .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连呼吸都微弱起来，心里却止不住地想要哭着去依赖姐姐。

    那个在血腥气味里对自己温和的声音说，“灵越，闭眼，别看”的女子，那个策马扬鞭的昭烈少女。

    如果那双冰冷坚定的手能够捂上自己的眼睛，如果她在的话，一定能够毫不畏惧地使用炸药炸开那些蝴蝶??

    可是。

    .

    那双原本清澈乌黑的眼珠都泛起绝望，姐姐呢？姐姐呢？！

    她也看见蝴蝶了对不对，她也在蝴蝶的香气里痛苦得几乎濒死了对不对。

    我的爷爷……我的姐姐……我的一切……

    她阖眼，痛苦得几乎要在这份同时失去两位至亲之人的哀伤中嘶哑着嗓音，她的眼睛泛红，为什么我是药修呢，为什么呢？

    面对满天的蝴蝶，她什么都做不到地，只能被迫听着爷爷濒死的“嗬嗬”声。

    对于神明的压迫，做的那些药又有什么用呢？

    ……

    姐姐死的时候，指尖掐进掌心，她漠然着脸流泪，已经默认了谢独春在那样高压的情况下根本活不下来。

    她会不会哭？会不会也很绝望呢。

    .

    而她再把自己埋进膝盖里，脆弱地，颤抖着心地缄默着，咬着牙不发出呜咽声，仿佛要强迫自己的心重新坚强起来。

    ……

    .

    蓬矢六累了。

    这并非出于精神上的压迫，而是肉体凡胎上的疲惫。

    他练剑练了七八日不吃不喝，血红着双眼手中之剑是招招毙命。

    可他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最终因为饥饿和疲惫跌倒在雪地里时，他那双眼睛也浑浊了。

    我还是老了。

    他宁愿承认是身体的衰老，都犟着脾气不愿意承认?说得对。

    ……

    这样多年武林江湖，纵使是武功再高的天才，也从未能听到有修仙的那一天。

    即使是自己，也顶多能积攒点内力功法地度日。

    可那些，比起神明的法力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

    老人恍惚着任由门下弟子扶自己起来，为自己掸雪。

    他不似往常扮怪搞笑，反而却真的有些老态龙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