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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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最多吗?”石总镖头总算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暧昧地道:“怜莺楼?”
*?
望着少年神色如常地出门,在巷口身形一闪,便从眼前热闹的街道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身边的行人无知无觉,还在热情似火地揣测究竟是佳人还是修罗索去金老爷的命。
这般卓绝轻功,叫石总镖头心头发寒。
再想想那丢进火盆的毒蜜丸,少年出入自如,而他现在都没敢踏进房间。只盼着这位爷一去怜莺楼就知道脂粉堆的好处,千万别往他这小破镖局住。
不过,他再忌惮十一,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有一点好,好得不像个杀手??十一按威远镖局的价格,付清了留镖物的钱。
石总镖头揣着怀里的银子鸣金收兵,骂过一通出门看热闹的小子们,撵着他们取下两侧的灯笼。而自己则用红泥小炉热起酒,抓一把蚕豆,威逼利诱地从小子们口中套他没听完的金老爷之死。
这样,大家都能过个美好的夜晚嘛。
*
迢山上的夜没有这般美好。
山夜寒凉,姜月窈呼出的气息泛着隐约的白,缕缕如烟。她裹紧披风,将手中的红灯笼放在院门口的石阶旁,用捡来的碎砖铺平地面,又擂在它的周围,防止它飘走。
她不够高,没法垫脚把它挂在廊下。又因为越早点燃灯笼越费蜡烛,她担心灯笼撑不过一夜,便直到入夜才点灯。谁知道山夜泼墨似的暗,阴云遮蔽棋布的星罗。姜月窈不敢趁夜垫脚蹬挂灯笼,想了想,决定把它放在地上。
如此,也能照亮石阶上湿滑的青苔和阶下的泥坑。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子,借着这点灯火眺望上山的路。
树影重重,她什么也瞧不见。
“姑娘,挂成了么?快回房来诶。”章嬷嬷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要不是她听完湛法师太的消息后,实在生气,还得忙着把箱笼里的东西重新摆出来,以至于有点头晕眼花,她也不会让姜月窈一个人出来挂灯笼。
“诶,来了。”姜月窈应声,小心地关上院门往正房走。
院中有棵老桂树,她没提灯笼,担心自己顾着脚下忘了顾眼前,又撞上树枝。她索性绕开杏花树,贴着东厢房走。东厢房的最南边,就是灶房。
她路过灶房时,脚步稍稍慢了些。
灶房和东厢房这一片一样漆黑,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其实傍晚时嬷嬷想舀水,来敲过门,可惜仍旧无人应声。
十一大概不会回来了。只是,想着镇上有凶案,想着十一没准更愿意回迢山落脚,她还是在门口替他留了一盏灯笼。
姜月窈带着这个念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房。
章嬷嬷忍不住唠叨她:“这乌漆嘛黑的,姑娘放心,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时候上山的。纵是上山,他总随身带着火折子。”
姜月窈听罢,反而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灯笼的光好小,她怕再晚些就不管用了。
“您哪。”章嬷嬷叹一声,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家姑娘心肠软,她知道。有时候她也想着,教姑娘冷起心肠。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如果没有姑娘这副软心肠,她早就被孙家卷草席丢出去病死了。
眼见姜月窈还要来替她梳头,章嬷嬷连忙推拒:“快歇着,老奴已经好了,明儿都能跟湛法师太结伴下山,还用您梳头么?”
“您还是得多休息,别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章嬷嬷拿走木梳,转而把姜月窈按坐在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