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战城南死郭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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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下一个被砍头的是陆子纶,老头伸长脖子对陆颢下令:“吾儿,为父骗你的,不要降,不能降。”陆颢终于转过身,迎着半山腰刺眼的夕阳,睁大眼睛。
“陆武卫,杀出去,死也该是我们这些年轻的先死。”
陆颢迅速跑下城楼调整人马。
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橙红的光芒从内/射出方形光柱,门内走出两匹瘦长马,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快要触及元意的脚背。马背上两个将军手提长枪,皆褪了铠甲,仅穿一件薄薄的常服,衣袖束的整齐有力,一步一步走向元意。
贺功臣拦在前面,拱手道:“公仪公子,三年前我说过,我们终有在疆场上碰面的一天。”
“这话你对陶修也说过,毫无诚意。”公仪林把枪尖指向元意,不容置疑地对贺功臣说:“把你们俘虏的人都放了。被困城内的将士皆愿破釜沉舟与你一战,周国太子在我石头城的范围之内,即便强弩之末我也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
陆子纶捡回了一条命,跟着成百成百的俘虏一起被押了下去。
鼓声躁动,这将是大陈最后一战。
贺功臣清楚自己会胜,但也明白此战将是最棘手的阵斩,是大陈最歇斯底里的报复,也是他们最硬的骨头组成的一支队伍。
元意的嗜好,永远是衣不沾尘地看人厮杀。战阵里左支右绌的年轻将军越是惨,他在看台上越是好整以暇,并非杀人取乐,而是这块疆域上的硬骨头必须整治整治,不服的人他要杀一杀。
倘若这里有人六年前见过阵中的年轻将军曾被自己左脚绊右脚弄跌倒的场面,一定会唏嘘他现在脱胎变骨的变化,是种置性命于不顾的疯狂模样,临死前的反击,他早就力竭了,不知哪来的恨意支撑着他在敌阵里来回冲突。
他还在力挽狂澜,不肯投降,在为大陈帝王展现有死无二的忠诚。
远处几匹快马疾驰而来,烟尘在其身后跋扈飞扬,一道降书突然终结了他的这份决心。
元意览过大陈君主亲笔写的降书,让贺功臣对几位不甘的将领高声诵读,公仪林听到天子奉上玺绶跪于宫门旁时,憋在心里的痛与恨终于呕成一口血吐出来,晃晃悠悠栽下马背。
没了,最后什么都没了,国没了,天子没了,家没了,心底最不敢提起的人也没了,公仪林努力盯着坠下远山的夕阳,眼睛渐渐空洞失焦,视野一片朦胧,黑夜骤然扑面而来。
公仪林在肮脏的牢笼里昏迷一整夜,无人问津,任由他被喉咙的血呛了一次又一次。黎明时他悠悠转醒,浑身酸疼,轻些的伤已经结痂,重伤的地方动一动还流血不止,他爬向牢笼边伸手要水喝,看守俘虏的狱卒一脚踢断那只手,恶狠狠说:“二殿下险些死在你手里,还想喝水。”
公仪林撑坐起来,抱着断手倚在木栅上凄凉的发笑,笑自己终于躲过陈主跪在地上向人称臣的场面,昏迷的这一夜,宫城发生了什么他眼不见为净,陈主今后的死生和他没有关系,公仪家能不能从这场劫难里活下来都无所谓。
心灰意冷成这样居然还想喝口水,他把头埋在腿上又笑了一阵。
牢笼的锁链突然打开,两个人挤进来把公仪林拖出去,并清楚地告知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整整一夜啊,曾经大陈的帝王在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夜,带着不足百的文武百官跪成一片,元意才不紧不慢出现在这帮投降者面前。
公仪林和陆颢这些打了败仗的武将被迫押在队伍前,逼他们看大陈的君主受辱,看他如何从至高位置跌落尘埃,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用只跪拜天地的双膝跪了整整一夜,平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臣子之于帝王,或许只是一样有用的东西,反之,帝王何尝不是臣子精心呵护起来的精致物件,它有威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如今,这些周狗干的是什么事?
公仪林瞪大血红的眼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