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给你看我受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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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从何时起,就不再是玉河村坐在绒花树下的少年了,他命运轨迹的改变是从何时开始,为何常如此狼狈?

    “康乐哥!”

    只轻轻一声,陶修就醒了。

    他们膝对膝跪在一起,抱在一起,没有避讳旁人。一向容易动情的公仪林流下两串苦涩的眼泪,把脸埋在陶修的脖间抽噎两声。

    陶修的肩头很暖很踏实,有他熟悉的味道,赌气这么久,抱到他这一刻所有的愤怒和怨恨居然顷刻就无影无踪。公仪林朝陶修的肩头咬下一口,迟迟不肯松嘴。

    嘴里的人颤抖一下,闷哼出声,转为默默忍耐,许多才问:“你为何哭?”

    陶修这句问话可把他问住了,为何哭?难道一年不见不值得哭一场,难道我在疆场射成刺猬不值得哭,夜深人静浑身疼痛无人诉苦时不能哭?

    诸多委屈汇成一句关心:“康乐你瘦了很多?”

    “那段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右卫抱着钟离郡守的头颅赴死一事,你不知我多煎熬。”

    搂抱的双臂又紧了许多,终于开始置气:“即便知道我要死了,你来得还是很迟。”

    “怪我,我真的很想快点来见你,很想。”陶修把他的手按在心口,没有过多的解释,公仪林都信。

    司子慢慢退出房间,不敢再听下面的话。

    陶修留在绒华院有一些时日了,为弥补近一年来的亏欠,对公仪林百依百顺,亲自下厨、奉汤端药,终于把小命丧了半条的公子救回来。一日,身体逐渐好转的公仪林突然问他:“近来我见你脸上好看很多,能不能扛住几下棍棒?”

    陶修疑惑地看着他,他只笑而不语。

    离元旦还有八天,大陈边疆的局势稳定给节日气氛添了一笔浓重的颜色,整个城中热闹非凡,灯火炫丽辉煌。在此户户张灯结彩等着跨年关时,公仪大府来人了。

    清晨洗漱那会,公仪林替陶修戴上帽冠,帽缨的红绳从下颌曲过,在下巴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盯着陶修的脸端详片刻,在他唇上落了轻柔一吻,又给自己换上一件绛红色鹤氅,而后跟平常一样坐在廊下逗弄鹦鹉。

    陶修很快注意到公仪林与往日的不同,那小子的话突然变少,心不在焉撕了半天的枯菊。

    等了一天,公仪林终于等到那边的动静,起身拍掉衣裾上厚厚一层菊瓣,深吸一口气,对埋头在书里的陶修邀道:“康乐,走,见族长去。”

    话音将落,门外走进来公仪鸾和公仪白鹤,二人面无表情,对身后大仆挥手,立即上前两人,手拿粗绳,三下两下就把公仪林捆个结实。

    公仪鸾转向惊愕中的陶修,纠结犹豫半天,叹口气道:“陶城主也一块走吧!”

    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陶修已猜到他预感的事,就这样吧,迟与早总要面对,就是不懂这样生死不明的一日,坐对面一言不发的公仪林为何还一身红衣。

    他脸上仅剩的病容被深红色鹤氅映得白里透红,眼角顺便也蹭了点喜色。

    公仪家的祠堂在汝丘,为方便祭祖,这边也建了一间,不大,但祖宗牌位一个不缺,堂内森然清冷,浓厚的香火熏得屋里烟雾缭绕,好似牌位下永远闭了嘴的祖宗都要借着迷雾跳出来看热闹,看看这特立独行、剑走偏锋、别开蹊径的后辈如何在棍棒下哀嚎求饶。

    祖宗们记得好戏在六十年前上演过一次,那次,公仪家的男儿直接被打瘸了一条腿,不过行使家法的长棍并没有改变结果,那个男儿依旧娶了寒门女子。

    是女子也就罢了,偏偏今日的戏更有趣。

    只一棍,膝盖着地,公仪林想起十五岁挨家法的场面,与今日的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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