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这位公子是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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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将军那边?”

    “你在担心卢将军?他是何等人物,圣上怎会怪罪他,朝中也无人够格参他一本,圣上对那夜的成果很满意。”

    公仪林见他脖颈的绷带又洇出一点血迹,不知怎样做才能减少他的疼痛,“是不是很疼?”

    这几天脖间伤口的疼越发火辣尖锐,让这个不惧刀剑的人头都不敢点一下,从嘴里闷闷地“嗯”一声:“像烧起来了。”

    “那你还坐起来干什么,我扶你躺下。”

    “无碍,”他侧身看向窗外,说:“我想到院中走走,方才就想出去,主人不在家中不敢造次。”

    “行,我跟你去站会,但不能久站。”

    公仪林一壁扶他下床,一壁把这座宅院至今没有题名一事当作憾事拎出来:“大半年了,每有人提起我这住处都称之为‘无名小院’,我一直在等你想个名,外面走上一圈给你找些灵感,确实不能总闷在屋里。”

    已是初冬,小院的草木该落叶的落叶,该枯萎的枯萎,只有两株纤细的桂树有些绿意,小院正中间的绒花树上盛夏悬挂的彩色灯笼还未摘下,有几盏灯笼纸被风吹破,挂在枯枝间有萧条之意。这院中不该有任何颓色,就像眼前这个人顺遂如意的一生,它该与主人一样。

    “灯笼旧了就取下。”陶修对公仪林要求。

    “好。”公仪林随即让下人搭梯取下旧灯笼,“还是夏天那会挂上去的,当时在树下招待了萧钰父子。”

    “哦?梁国萧氏都来过这里?”

    “萧氏父子仪表出众,他们出现在小院时我才明白何谓蓬荜生辉。你没亲眼看见他们的模样,尤其萧钰,身材高大器宇轩昂,我还未见过像他那样贵气的人物。说起来,你和他们还有几分相似。”

    “你真敢说笑,拿萧梁宗室跟我这样的人比,他们若听见了,还以为你私下有多轻视他们。”

    二人把小院每个角落都走一遍,公仪林兴致高昂地指着残枝枯叶吹嘘它们春夏季节的茂盛和欣欣向荣,还责怪陶修几次拒绝他当时邀他来做客的请求:“冰清玉润四人把此处打理的花团锦簇,你若早点来,何至于现在满眼都是寒冬的凋敝之色。”

    “各人有各事,我在营中岂能说走就走。”

    “恐怕是借口。”

    陶修脖子上的伤口不能吹风,披了件公仪林的狐裘,油亮乌黑的狐毛光滑柔软,把他消瘦的脸遮了半张,露出一双沉静漆黑的眼,眼中有藏不住的忧郁,寒风里这黯然憔悴的神色更衬得他楚楚动人,公仪林无来由的一阵怜惜心疼,忍不住又开始动手动脚。

    先是握下陶修冰凉冻骨的左手,又替他轻轻拉扯裘衣挡住伤臂,捋顺挡住陶修嘴巴的狐毛,“你冷不冷,要不要回屋?”

    陶修受伤的左臂吊在胸口,伤处肿胀疼痛,时而心惊肉跳地抽痛几下,指头还不能控制它蜷缩,任由公仪林在身上拍拍打打,已习惯他有时候完全不必要的照顾。

    他们的行为举动却把院中的几个丫头看迷糊了。

    无名小院单有公仪公子这张脸就足够令人浮想联翩,忽而今日又来了一位贵客,比公子还俊上三分,几乎让正处冷冬的小院重获春意。那两人似乎对入冬后唯一还在绽放的菊花饶有兴趣,一地深红、浅黄的菊也很争气地怒迎冬风,神气十足。

    从冰清玉润四人的视角看去,两位公子立在院角赏花的模样像幅嵌在画卷上的深秋图,赏心悦目、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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