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分桃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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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沈明枳收回目光,关于姜家旁支亲戚为何执意要验的问话也咽了下去。问出了这个女子绝对是个意外,可意外地,好像所有云遮雾绕的事情都随着突兀话中的仵作水落石出。请仵作这样的大事为何由姜二夫人准备?姜二夫人为何敢、为何能够不避嫌、不避人情之大不韪地请出这个遍惹是非的同宗女子?空气中的沉默折磨着姜世训,一刀刀地割着他的鼻道,一刀刀地划开他的气管。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时,他一掀衣摆,抛去了所有礼数、掩饰与顾虑,竟然直挺挺朝郇寰跪了下去:“郇侯,这就是个意外,还望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抬抬手吧。”
死咬不放的是沈明枳,可姜世训求上了郇寰。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煊赫的驸马都尉能否挟制高高在上的兖国公主,他只知道,只有郇寰能帮姜家,只有郇寰会帮姜家。
抬抬手。
可这手也不是他的。
郇寰垂眼看向地上凌乱的尘土,极力捋度着重逢后与沈明枳的关系,可盘根错节、纷乱如麻,愣是连一条头绪都理不出,一如眼前尘土。他们近至肌肤相贴,可心却远如海北天南。他一眼也不看沈明枳,也不看逼上绝路的姜世训,更不看门上闪过的人影与明明灭灭的天光,只缓缓地闭上眼,“我只当没听过。”
沈明枳也阖上了眼。
郇寰一时看不清她,可此时她却将郇寰看得一清二楚。倒不是她有多么洞若观火,而是郇寰,白纸黑字地将所有的权衡利弊都写了下来,她看得见、嗅得出那墨迹里盈得过分的鲜血。
分明郇寰一向就是这样明火执仗地做事杀人的人,她却会有种被骗、被瞒的错觉。
二楼摔不死人啊,但人却死了。
沈明枳记得去年春夏之际,南海道哗变斗乱,布政使王叔远揪结地方意图不轨,朝中为了出使钦差的名录吵了月余。圣上身体抱恙,诸王虎视眈眈,她那已经被内定为钦差主使的九哥曹王就在一场宴会上摔断了腿。
那也是一座两层高的小楼,浓荫蔽日的一棵大树就能与之并肩,可摔下来人没死,顶天立地的国本却动摇了,本就闹成一锅粥的朝廷更加不可开交。
郇寰就踏着这样的纷乱,火急火燎地从皇城赶来接她回府。在外,沈明枳从不拂他的面子,可上了车,世界都隔在了帘外,她卸下伪装,等待郇寰也扯下自己的面具。
“曹王去不了了,吴王、燕王仍在鲁中赈灾,华妃病笃魏王侍奉,戒子年纪还小。那么,赵王会去吗?郇侍郎,你会去吗?”
回复她的只有沉默。
现在想想,她错得离谱。
郇寰从来没有装过。
新婚燕尔自然要蜜里调油,家中琐事自然可百依百顺。但出了房门、出了府,入了皇城、入了宫,那就是他经纶仕宦的天地,那就是只允雄鹰搏击的长空。他公私向来分明,“家国大义”与“儿女情长”泾渭分明,“郇侍郎”与“郇驸马”是两个人界限分明。
姜世训低声谢过,撩着袍子站了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夫人们来了。”
姜世训亲自开的门,所有女使包括夏至都被遣到了楼外,姜大夫人扶着杏腮垂泪的姜二夫人一并迈过门槛,朝沈明枳与郇寰一拂身施礼。郇寰只是略略扫过两人的形容就别开眼,沈明枳站起身,上前虚扶了一把颤颤巍巍的姜二夫人,“不必多礼。”
月死珠伤,芝焚蕙叹。郇寰听着沈明枳的嗓音,心想冷硬刚直一如沈明枳,一句短短的场面话也能说得这样柔婉,应当是可怜她的。
沈明枳刚要收手,隔壁传来了一阵暴动,隆隆隆打雷似地滚过一串脚步,旋即,一个赤身裸体只披了一件外衣的男人堵到了门口,再一个眨眼的功夫,鲜红的拇指印就随着扬手一巴掌落到了姜二夫人的脸上。
“贱人!你看着老爷子快不行了就来替你弟弟算计我!”
姜大夫人和姜世训俱是惊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苏世杰刚扇过巴掌的手就攥上了姜二夫人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捏着一片寒芒,直直朝姜二夫人的脖间刺去。
沈明枳浑身一震,先前冲进楼里打算见义勇为的热血尚未凉透,激得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