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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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仙大会上那个被提名的人吗?”烛鹊也定眼看了看:“对对对,被提名灵器是木鱼的那个。”
他记得对方姓周。
雪闲没有参加大会,自然不知对方是谁。...
奚雨高声朝来人问道:“周兄。”
周衍之一个偏头,看见一行人在不远处,他认出了烛鹊大伙儿是浸雾峰的人,也因站在最前头的颀长身影,那一身冷励气场,道上传言可多了,想不认得都难。
待周衍之靠近后,便朝离自己最近的奚云打过招呼。
“我叫周衍之。在这遇见你们还真巧。我听说浸雾峰有人被提名了,可惜我没有留到最后。没听见帖子内容。”
奚云:“我是浸雾峰的左执法,奚云。在审仙大会上看过你。”
烛鹊好奇道:“你怎么也进来这了?”
周衍之:“我自己的提名帖完事后,我便出了刺掌峰,哪知绕着绕着就进了这处树林,出也出不去。”
奚雨:“这处是刺掌峰迷阵,得破了阵法才有出路。”
周衍之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迷宫呢。审仙大会主办方做来给大家娱乐的。”
烛鹊露出一副荒唐表情。谁家娱乐的地方会这样幽暗可怖的,还不时飘着浓雾。
周衍之朝他们一一点头,做为初识的礼貌示意。厉倾羽也淡淡应了首。
直到周衍之双眼朝向厉倾羽身旁的人,低了约厉倾羽一个头,身型修长。
他先是睁大眼看了好一会儿,接着面色古怪,蓦然间,神色不善的说,“我看过你。”
雪闲不明白这有些带刺的语气:“什么?”
周衍之皱眉:“你是鹰五门的大医修。”
奚雨也不明所以,不懂周衍之与中的嫌恶:“鹦鹉门?取名也够随便的。是哪家仙门?养了很多鹦鹉吗?”
奚云:“大概是,都取作鹦鹉门了,也许这教派的标志便是鹦鹉。”
周衍之:“不是,是老鹰的鹰,教主鹰戈,此教标志是某种上古鹰类的五只爪子。鹰戈在仙门中名声极差,仗着八阶修为,总残害一些小教派,从里头吸收弟子,带回鹰五门,不知在做什么实验。”
周衍之面色差劲,朝着雪闲说:“你既是鹰五门的人,为何会与浸雾峰待在一起?难道是你家教主派你来窥探?”
雪闲还未搭腔,烛鹊便抢先一步开口,“非也非也,周兄误会了。雪闲目前是浸雾峰的医修,和我们同住在峰上呢。”
烛鹊虽面色冷静,可心底正十分震惊。
什么?原来雪闲原是鹰五门之人!?厉倾羽知道吗?
周衍之表情不可置信:“可你…我确定没有认错人!你那一头栗发极好辨认,总有消息说,鹰五门教主不轻易让门中大医修出去见人,保护的极好,长年待在门中研制仙丹药丸。可几年前,不知鹰五门出了什么事,鹰戈难得带上医修外出办事,中途我便见过你们。”
而他自然认得鹰戈,那副凶神恶煞的长相,带着一身煞气和傲慢,似乎走到哪都要跟人宣战,亮出自己是鹰五门的鹰主。对方当时身边还跟着几个左右手,有个男的,还有一对兄妹,最后便是雪闲。
同样是现在这一头栗色长发,可面色淡淡,不如现在神情丰富。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知鹰戈又要去哪儿干缺德事。
然而审仙大会中,周衍之的提名帖是第二帖,在众长老宣判完后便离开会场,故并不知雪闲也被提名一事。更不知鹿九天曾出现在审仙大会上...
,和浸雾峰的人对峙。鹿九天便是当初和鹰戈一同出门办事的下属之一。
雪闲见周衍之眉头皱的紧,便诚实道:“几年前我出了场意外,撞到了脑,往前的事儿都给忘了。”
周衍之面色带疑:“失忆?所以你在鹰五门的所有事全都忘了?”
他虽不知雪闲当初在鹰五门都做了什么,可鹰戈并非善人,门中之人必然也都如此。
雪闲点头。确实如此。
可他眼下并不是太担心,至少自己已先朝厉倾羽提过了。
周衍之保持存疑,可见烛鹊一行人对雪闲的态度皆是亲近,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似乎连浸雾峰首座也毫无质疑,看来自己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一说。
雪闲则耸耸肩,知晓他存疑的心情,毕竟失忆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现实里要碰上可真是难上加难。
何况他还并非失忆,而是夺舍。
雪闲笑笑道:“衍之,为何你会选择木鱼作为法器?”
奚云也连忙缓过这气氛,“是啊,在审仙大会上,我与仙君就在好奇了。”
周衍之:“一开始我练的灵器并非木鱼,小时候我娘给我的是灵琴,很大一把,当时比我身高都高,结果我弹奏没几天,上头琴弦全弄断不说,连首曲子都没学会,我娘说我没这天份,干脆去敲敲打打,就找了个木鱼给我,没想到我敲上后,还挺得心应手,之后便选它作为法器了。”
奚雨颔首:“要将木鱼敲得如你这般,确实需要天分,我听庙祝和尚们皆敲得死气沉沉,像在送丧,难得有你这般快速带着节奏的声音。”
周衍之:“和尚不以木鱼作为灵器,不过用来念经罢了,自然不必施加灵气修练,按着诵经节奏敲打就行。”
周衍之一面说话,大伙儿的脚步也随着厉倾羽,继续跟随甲虫。
烛鹊:“这虫爬了这么久,该不会自己都迷路了吧。”
奚云:“虫子会认巢,仙君放心,兴许是这迷阵较大,要绕比较久。”
周衍之:“这里确实不小,我在里面走了一天半都走不出。”
雪闲好奇道:“那你不担心吗?就困在这出不去。”
周衍之摇头:“我觉得挺有趣的,人一生能进过几次迷阵,即便在里头待上一个半月,也是趣事之一。”
烛鹊佩服道:“你可真是心大。我一天都待不了。”
周衍之朝前方的雪闲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浸雾峰的?”
他仍是十分好奇。
雪闲:“约莫九年前?”
周衍之:“怎么进入的?”
雪闲:“……”
这问题可真难回答。
于是奚云好心地替他说道:“某日尊上将医君带回来的。”
周衍之对着雪闲:“所以你是在浸雾峰当卧底吗?”
他这话一出,烛鹊首先笑了出来。
“医君这模样,要真是卧底,我这聪慧的双眼早已看出,将人赶出浸雾峰了!”
奚雨怀疑的看着他。
聪慧的双眼?
奚云道:“医君在峰上一直很尽心尽力,替弟子们解决各种病痛或修练上的困扰,前些日子,峰上灵鹿被人割去鹿角而亡,医君还忙了数天,帮着将兽丹炼化成药。”
雪闲听奚云提灵鹿,又想起鹿九天那段话,说灵鹿是由他本人所杀,为amp;#...
30340;就是要引雪闲出面。一想到这,他的心又沉了下去,灵鹿这种灵兽多么温驯,鹿九天竟忍心下的了手,将鹿儿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割下,那鹿角被断的痛苦能有多疼。
奚雨接着奚云的话,向周衍之道:“医君确实很为峰上着想,唯一和他结仇的人只有我,故你也不用再怀疑什么。”
一席话说的不是太好听,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替雪闲解围。
周衍之好奇道:“和你结仇?什么仇?”
奚雨没好气道:“一颗玻璃球。”
奚云连忙比手势,让周衍之别再问关于球的事。
于是周衍之便说:“鹰五门的医修绝不是什么善类,你们如此信他,难道不怕受骗?”
他说话一向大胆直白,想问就问。
烛鹊正要帮腔。
怎知一道低冷的声音却从前头传来:“本尊的医修,本尊自然知道如何。”
周衍之十分讶异厉倾羽会加入他们的对谈,传言中对方惜字如金,冷厉难处。
烛鹊见他愣住,连忙道:“倾羽的意思,雪闲是我们峰上的医修,我们自然知根知底。”
他特别加重“峰上的医修”这五个字。
大伙儿谈话间,突地一阵阴森森的落叶摩擦地面的声响,沙沙声中带着一股沧桑感,仿佛是某种生物发出的呓语,嚷着要将人吞噬,令人不寒而栗。
周衍之不禁蹙眉:“这迷雾越来越浓了,大家靠紧点。”
烛鹊赶紧朝他靠近,扯着对方背后的衣衫,看上一副胆小无助的模样。。
奚雨差点翻白眼,于是烛鹊挺直身板,慎重说道:“害怕的人无需隐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周衍之忍不住替他鼓掌。奚雨一脸荒唐。
半晌后,奚云也轻搭住奚雨的肩,将人揽好,两人的左右手已分别拿好自己的灵剑。
迷雾中,雪闲一人走在厉倾羽身后,林间的空气已然愈发冰凉,呼吸间全是白色雾气,更加看不清前方。
忽然间,雪闲冰凉的左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给握住。
他稍稍怔愣,可前方的厉倾羽却没有回头,就这般牵着他慢行。
几片刺掌叶从枝头落下,飘舞在众人脚边,浓雾虽未散去,可雪闲却能感觉,身前人牵着自己掌心的热度,和力度。
他发觉,厉倾羽其实牵过自己无数回,有因为传递蛇毒而十指相扣,最初则是松松拉住他四指,现在偶尔会单握起他手碗。
也有,如此刻这般轻轻地牵着。两掌相连,将两人的温度完全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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