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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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有人说她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才会踢开第一任丈夫。没几年丈夫意外去世,迫于生计压力,宋凤霖重返影圈。媒体大肆报道,承袭了港媒一贯作风,冷嘲热讽地挖苦,不看好她的回归。宋凤霖却仅凭一部电影再次刷新了人们对巨星的认知。之后片约不爽,粉丝欢呼,他们都说宋凤霖回来了,重新站在了属于她的舞台,成为那颗遥遥永不坠落的恒星。

    五年后,宋凤霖在三十二岁生日宴会上遇到了她的“命中注定”,不到半年闪婚,她再次和当初那样高调宣布婚讯。这段婚姻持续了将近十年,几乎要了她的命。结婚以后宋凤霖才知道对方是个赌鬼,她提出离婚,男人卑鄙地拿出她种种“罪证”和“黑料”。一旦暴露,宋凤霖的事业将一败涂地,她妥协了,自甘沦为提款机。

    “那十年间,她就像一朵迅速枯萎的玫瑰。”媒体是这样形容她的。

    演艺圈更新迭代迅速,宋凤霖的花期过了,她被时代抛下了。第三任丈夫在一次深夜醉酒后一头扎进了下水道里,一个星期后被人打捞起来,躯体僵硬而腐败。

    两天后,有人看到她靠在电线杆下抽烟,行销骨瘦,不修边幅,似乎早忘了自己曾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

    这条新闻和她那意外而亡的丈夫占据了那个星期的头版,也是宋凤霖最后几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无人关心她后来在香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直到香港回归,年事已高的宋凤霖被专机接回平城。

    接她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戴先生。

    坊间关于戴先生的传闻很多,说他体弱多病,十几岁时得了难愈的肺病。谁也没见过真人。他并不常露面,就算露面也是高规格场面,能见到的都不是普通人。

    据说,戴先生是宋凤霖的远房亲戚,有多远是不知道的。宋凤霖无子无女,晚年虽孤单,却不至凄凉,全因戴先生照拂。

    当年多家媒体记者一涌蜂挤入西四,全被戴先生派来保护宋女士的人打发走了。

    后来没有记者敢上门了,因为“她是受戴先生保护的”。

    那段过往岁月里的传奇和种种的谜团也将被永久封存。

    02

    十月,平城已入冬。茉莉拾阶而上,步履款款,靴底碾过落叶,沙沙作响,最后站停在两座雕花抱鼓石中间。面前一扇巍峨漆红双开大门上分布规则的黄铜浮沤钉,侧壁有门铃,按键板后面两条延伸出来的电线通进院内。

    茉莉按响门铃。不大会儿两扇门从里面咯吱一声打开,走出来个浓眉大眼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年纪看着有四十多岁,声音粗犷的问她做什么。

    茉莉将一个黑漆螺钿盒交于他,“我是许颜秋孙女,她看了这个自会明白。”

    皮夹克男人狐疑看了眼面前这个女学生。说她是女学生是因为气质很像。身上是清透的,没有俗气浸染的灵动。穿的很登样,白色高领羊绒衫外套短款呢子大衣,深灰色半长线裙过膝,露出一截细直小腿裹在黑袜子里头,衣服裙子不见一丝褶皱,脚上是坡跟皮靴,身量瘦高,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

    “好。你等等。”男人转头回去,同时又把门合上了。

    茉莉在外头耐心等着,走到大门口的石狮子面前,在夜色里仔细看了会儿。九十年代在家门口摆放石狮子的都是大户人家,就算是千禧年以后这样的石狮子也不少。每次路过看到的时候茉莉都会停下来观察一会儿,发现每次看到的石狮子都不一样。但相同的都是嘴巴里都会含着一块圆形的石头,茉莉小时候贪玩,会把手伸进去想取出那颗石球,却怎么也掏不出来。

    想着,她伸手,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拨了拨石狮子嘴里的石头,门就在这时候吱呀一声开了。

    茉莉收起手,侧过脸。路灯下,刚才那个皮夹克男人走下了台阶,来到她面前。

    茉莉转回身,那双腿在黑裙下如同两根筷子一样细长笔直,婷婷站定,从男人手里接过盒子的时候,听他说道:“宋女士请你进去。”

    “好,谢谢。”茉莉双手抱着漆盒,跟男人走进四合院。

    夜色浓的发稠,浅橙的光线一路延伸,屏风墙上雕刻的山川江河磅礴大气。雕梁画柱复古魏然夹杂着青砖灰瓦淡薄清朗。想来这大院旧时的主人必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胡同里寻常可见的大杂院可相提并论的。

    茉莉不觉想起幼时祖母提及少时家中风光繁荣的盛景,她住的那宅院有上千间厢房,亭台楼阁轩榭廊坊,一园纳天下山水。

    至前厅,拖曳随行的光线与屋里投出的灯光交融,稀碎不复存在。茉莉跨进门槛,手里抱着盒子,站得笔直,向老太太问了好。

    她的对面,宋凤霖女士靠在长绒软塌上,身上着一件金丝绒暗红旗袍,裙袂长及脚踝,脚上没穿鞋,脚趾涂着红指甲油,有些褪了色,屈缩着腿,枯瘦的手指纤长,一只夹着支烟,另一只搁在身前,捏着一串龙石种念珠,耳垂上一对顶级帝王绿蛋面,足有一个鸽子蛋般大小。从缭绕的烟雾里眯着一双浅色瞳仁,端着打量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女孩。

    “过来,孩子。”宋凤霖抬起手,指甲微屈,长过指腹边缘,在虚空里招了招。

    茉莉依言走过去,弯身坐下,浓郁的烟味呛得人鼻子痒,茉莉忍住了,将盒子放于一边,宋凤霖握住她的手端详了一番,笑道,“和颜秋年轻时有几分相近,叫什么名儿?”

    老人普通话很好,听不出来口音,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经历,没有人能从她的谈吐中感受出曾在港岛呆了大半生。只是稍微的口齿不清,一个世纪老人,能有这样的状态实属不易。

    想来也是,做演员的,注重内外兼修,精气神自然也比普通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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