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骨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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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李柘四十岁上下,身子干瘦,身上的官服满是补丁。
顾一歧:“李大人,在下并非来此谋前程,只是受人所托,来查祝融自尽一案。”
李柘看着堂中四人,抚着胡须不解道:“你们是受何人所托?”
据他所知,祝融在官场得罪了不少人,哪来的好友。
孟厌大声应他,“祝大人十年前的一位好友,姓顾。”
虽然这人已经死透,但总归是一起高中的同僚,说好友应也没错。
那位死透的顾一歧接话道:“祝大人乃在下大哥的好友。大哥今日早间听闻好友自尽,一病不起,特意吩咐在下带着三位断案高手前来高陵县调查。”
说罢,崔子玉递上一两银子。
他们一路过来算是瞧明白了,这高陵县的官场,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柘收了银子,乐呵呵问他们想知道什么。
孟厌:“祝大人的钱箱是否被人动过?”
李柘回的斩钉截铁,“没有。”
募捐之事,是李柘与祝融一起做的。
他们奔波三日,去了城中多家大户。费尽口舌,最终有四家答应捐钱。募到一千两后,祝融当着他的面将银票清点后,再放进箱中,之后,上锁贴封条。
装钱的钱箱共两把钥匙,一把在祝融身上,一把在他手上。
从始至终,未经第三人之手。
崔子玉提出一个关键问题,“祝大人清点银票时,你一直在旁边盯着吗?”
若放进去时,便已少了一百两,任他们如何严格保管,也只会是九百两,不会是一千两。
闻言,李柘急急说道:“老祝数了一遍,本官又数了一遍,才装进去的。”收到这一千两后,他和祝融清点了两遍,才将这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入箱中。
他敢立誓,的的确确是一千两。
开箱那日,他也愣在当场,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少了一百两。
顾一岐:“那个装钱的箱子如今在何处,可否让在下看一眼?”
银票没问题,人也没问题,难道是钱箱的问题?
李柘吩咐捕役去取钱箱。
不多会儿,一捕役抱着一个贴有封条的钱箱走来。
说是钱箱,其实是文房提箱,常用来装文房之物。
孟厌认出箱子是紫檀木所制,暗叹这县衙看起来破,装钱的箱子却知用好的。
李柘看他们都盯着箱子看,解释道:“此箱并不是县衙之物,乃是周饶周老爷之物。”
他们当日在周家收到善银后,周饶叫住他们,吩咐小厮取来一个箱子。话里话外皆在担心,银票放在他们身上,恐有失窃之险。便建议他们将银票装入钱箱,贴上封条,到时打开交给百姓即可。
祝融觉得在理,等收齐所有善银,依话照做,谁知最后竟因此没了命。
四人仔细检查了钱箱,封条仅有一次扯开的痕迹。
而且,箱中并无机关。
孟厌:“后来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李柘拍着胸脯,说得痛心疾首,“不瞒你们说,这事连本官也不知。总之就是有一日,大家都在传老祝贪了一张银票,还有人言之凿凿说看见他把银票揣到怀里。”
他与祝融共事五年,不信祝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
自祝融来高陵县后,一向严格管束县衙所有人收受他人钱财之物。今日若非祝融死了,他万万不敢收他们的银子。
崔子玉挨近孟厌,“这事瞧着有鬼,看来我们得去找找这个传谣之人。”
四人对视一眼,向李柘告辞后离开。
温僖牵着孟厌的手,口中不停嚷嚷让孟厌夸他。
“今日若不是我机灵,某人还进不去这县衙呢?”说罢,他神色惫懒,瞧了一眼顾一歧。
孟厌拉走他,“你可别说了,这案子本就是我的事,他不过是陪同我们查案罢了。”虽说顾一歧和她有旧情,但两人已三年未见。万一顾一歧和月浮玉一个性子,治她一个纵容跟班,不敬上司之罪,免不了她又要被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