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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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梗欲使大雍混乱的朱煊贺,也想逼下是非不分好坏不明的太子朱承誉,替他把持朝政,肃清朝中歪风邪气。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因为见过百姓之难,得知战乱真相皆有朱氏而起,百姓苦难皆由权而起,她想改变,只能以已之手釜底抽薪。
也因为,大雍是她的家,她容不得蛀虫侮辱侵蚀。
顾霜昶此言,是将大雍万万人性命都压在她身上,交到她手中。
可她,在山门关的三年,参不透真相,悟不出破局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们去送死,看着十三州沦陷。
在南夏,她被乌图勒牵着鼻子走,诱使她得知一切。她好像逃不出他的视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日子,她面上从来不显胆怯与担忧,也从不与人言说,即便是乌玉胜,她都未曾诉说过一二。那些害怕回不去大雍的心情与想了无数次的计策与想法,都被她在心中抹除又被反复想起。
这段日子,睁眼闭眼都是万千思绪,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以至于乌玉胜好几次都喜欢搂着她睡觉,只为叫她睡得更安稳。
她渴望要一个万全之法,既能在南夏除掉乌图勒,断开他与大雍之联系,又能让她在两国瞩目下,携大雍无法奈何她之物归京,好叫她有底气也有能力去夺权。
她曾对乌玉胜豪言壮志,也深信自己会以己之力归京。即便是现在,她也这样想。可她仍会害怕,怕一切皆落空,怕骨枯黄土,再也醒不来。
毕竟,她没几年好活了。
朱辞秋一直垂着眼眸,眼中交织的各样情绪被掩盖在睫毛下,唯有声音透出些许沉闷,“顾大人,我从没有大志向,也不喜欢揽人之生死于自身。一直以来,我都是冷血无情之人,旁人生死于我而言,并无干系。”
“不是的,殿下。”顾霜昶猛然摇头,想要伸手触碰她额间的碎发,却又在半空离她一寸之地缩回手,垂于袖中,攥成拳。
“殿下只是害怕。怕自己无法救民于水火,怕无法惩治恶徒,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殿下从不轻言许诺谁,因为怕被许诺之人,会失望难过。”
窗外的雨更大了,分明关得分外严实的窗户,却透进来些许凉意。
朱辞秋抬眼看向顾霜昶。面前温润的男人嘴角带着笑,眉目柔情似水,好像在对她诉说:你看,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你不要怕,我不会难过失望。
“臣十六岁时,殿下刚从东宫搬入皇宫。”顾霜昶笑着,说起一段往事,“那一年新皇继位,开设恩科,臣就是在那一年,得了魁首,入了殿试。臣十六岁便是科考魁首,殿试状元。”
他忽然伸出手,在她面前摊开,露出手中的茧巴,“臣自读书起从无一日懈怠功课,入白潭书院修习后,握笔的手起了无数的泡,有了极厚的茧巴。可他们却说,这是文曲星下凡。世人这样一句话,就泯灭了臣所有的努力。”
“殿下不记得了。当年状元及第的谢恩宴上,臣与殿下是见过的。”顾霜昶话锋一转,收回手后眼神注视着朱辞秋,“臣那时受不了酒气,便坐在凉亭散酒气。殿下偶然路过,命人送了一杯解酒茶给臣,臣双手接过茶盏,谢恩之时,殿下曾对臣说了一句话。”
“殿下说:‘大人手中茧如此厚,想来定是日夜刻苦,笔不离手。如今功名加身,也不枉经年辛苦了。’那是臣至今为止,听见的唯一一句,宽慰之言。”
朱辞秋闻言,愣怔须臾。她看着顾霜昶如画般的脸庞,实在想不起来,在许久之前的谢恩宴上,见过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