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锁]nbspnbspnbsp[此章 节已锁](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榻上美人泪(重生)》全本免费阅读.cc海禄寺位于荆州普陀山,有七百六十阶,两边绿树环绕,春草攀缘。鸟儿飞过,孤声长鸣。
?婵什么也不想,一步一步走上山去。偶有夏蝶出奇飘过,绕身似欲语,亦有松鼠跳在阶上,抱着这个时节少有的松果来到她身侧。
她走着,弯了弯唇,仿佛见是一路相送的故友。
快要到时,?婵一抬头,便能望见山门,此刻寺门前恰有两位小师父在洒扫。她怔了怔,随后没有犹豫地继续向上走。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人的大喊。
“惊惊!”
?婵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微有茫然地回头看去。二十多阶下,一个身高体长的男人站在那,仰头看她,怀中抱着似是被喊声吓到,啼哭不已的幼儿,与他宽大修长的两手相比,逾白仿佛能被他一只手包裹住大半小身子,像刚出生那时。
她没有开口,只是毫无起伏地看了两眼一大一小,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走。
那目光,李覃心上犹如破了个大洞,向来精明冷淡的双眸,登时猩红起来,恐惧将他拽入深渊。他欲握拳压抑,忽听怀中的孩子哭闹,心里顿时更难受了,便泄了气,低头哄上几句,爷俩儿也奔着上山去。
至山门前,?婵将意愿说与两位小师父听了,其中一位放下扫帚,回寺里去喊方丈,另一位胖胖的小师父,面善嘿嘿一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从何而来?”
?婵语气温和:“我从豫州来。”
随后赶到的李覃听见,脚步一顿,瞧两人半晌,搭话:“吾也从豫州来。”低头捧了捧懵懂望着他发呆流口水的李逾白,脸不红心不跳道,“吾儿没什么所谓,只随他爹,当然也从豫州来。”
?婵差点把眼闪了,逾白还能有怎么个所谓?既听不懂,又不会说话,被他爹卖了都还嘻嘻笑着。
小师父了然彻悟,点头道:“原来这位施主是入赘豫州的,只你们跟来,是为女施主送行的吗?”
仅此几句,李覃断定,这小和尚是个蠢蛋。
一句话,得罪他两次。
“岂有此理,何来入赘?!”丢脸,李覃怼完这个,又恼那个,“大的小的都追来了,我倒是求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哪里脑子有病,还过来送?”
胖师兄摇头,念了声佛,道:“话不是这等说,只要尘缘已了,随时都可立地成佛,佛说……”
李覃不耐打断:“小师父勿劝,可否容我与妻子说几句话?”
胖师兄反应过来自己竟在无意劝离,怨不得李覃情急火大,便好生应了,去寺内洒扫。
待和尚走了,李覃飞快朝?婵看去,哑然失声,看着那冷漠的小脸,不自觉挪步靠近几分。
?婵轻步退后,拉开距离,抬眸淡然而视,李覃从她眼中,看不到一丝留恋的痕迹:“陛下还是快回吧,不必在此费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今一切安定,妾也该去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什么地方?”李覃冷极而怒,声音沉了几分,仿若压制着随时可能喷发的气焰,“你所谓的地方,不过是没有朕,没有逾白的地方,?婵,你果真要走?”
?婵没有言语,算作默认。
也并没提及其他。
李覃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又固执地一动不动,只盯着她看,薄唇紧抿。
他从?婵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回心转意的迹象。
两人沉默僵持着,直到方丈赶来,将他们请进寺里,知情后,方丈看了看执着跟来的李覃,又看了看哇哇啼哭的婴童,微微一弯笑,温声解劝?婵。
奈何?婵心意已决,方丈也无法以尘世未尽为由再行劝阻,只得将分明貌美惊世的女郎引去菩提树下坐了。?婵欲剃发,李覃瞪大眼,也不管住持还在,凝视着她,怒道:“你若剃发,朕就把海禄寺夷为平地!”
方丈一笑而过,并不慌张,只是劝其息火,而后对不期然被这凶厉吓得红了眼的小姑娘行了一礼,出声打破安静:“女施主若虔心修行,剃不剃发,又有何必要之分呢?况有前尘旧梦,不可消完,擅自剃发反而是罪过了。”
经年累月的,他活这么久,谁是了无牵挂,谁是躲避俗世,一看便知。这位又是大随天子,怀抱王脉而来,那么这姑娘日后极有可能是随朝的皇后,常伴君侧。对新朝来说,她亦有她的使命。
?婵恐给海禄寺带来不必要的灾难,又气不得不受李覃制约,倒并非是她太想剃发,只不愿自己再同这个男人有甚牵扯罢了。为今反而又要循着他意,还凶她,?婵轻点下头,无声垂落眼睫,却没泪可掉。
李覃也问住持要了间禅房,带着孩子住在寺里。
……
白日?婵出来走动,帮着几位小师父下山去施善粥,每每回来,一进院子,总能看见李覃在那闲坐逗小小一只的儿子玩耍。
习惯了冷厉看人,他神情并不算柔和,却父子相处融洽,咯咯笑着的逾白不仅不怕气势看起来很凶的李覃,反而手舞足蹈,柔化了李覃周身的孤寂。
?婵抽开视线,眉头微微一皱,刚即位的帝王,正该勤于政事,稳固帝位,日日在她这待着算怎么一回事?
几日来,她第一次将他们父子二人看在眼中,迈步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看着那黄昏下一大一小嬉闹的身影,怎么就忽然心痛了。
许是落日西斜,牵出一抹无可言说的不忍。
“你们回去吧。”她轻声道。
李覃一怔,并不看她,只是看着眉眼弯弯,无辜天真的爱子,心下莫名开始抽痛。他眼尾冷锐依旧,只是微红,修长手指慈爱掠过不谙世事,笑得让人心疼的小逾白面上,嗓音坚决,却有掩饰不住的苦涩:“不了。”
这一刻,他忽觉亏欠。
惊惊独自抱着逾白时,当比他更加无助。
所以为今她再冷漠平静,他都不怪她。
?婵没再停留,径自回房,仿佛随便身后的父子二人怎般度日。
李覃莫名的,泪就流了出来。分明他这样的人,最不懂泪,宁流血也不流这软弱,可有一句俗话,不是英雄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逾白看见,似是心有同感,瞬间哇哇大哭。?婵推门的手一顿,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泣,满心涩楚,只是再于心不忍,她也流不出泪来了。
也在这时,万物仿佛静止,小儿啼哭中,咿咿呀呀响起呼唤:“哈雾哈呼……哇!”
?婵瞬时间,泪流满面。
谁人知,怀胎十月,那些心酸无助浇灌的日日夜夜,母子相依为命。
“惊惊,”李覃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道,“你抱抱逾白好不好?”
“哈雾!”
?婵忙拭了泪,缓了些时,转身从李覃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