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时淮东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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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蔼的对她道：“丫头，坐到阿觉那去。”

    此刻她还算老实，扭扭捏捏的坐了过去。

    一堂课下来自然啥也没听懂。而身边的那个人，除了将书册往自己那边挪了挪以外，一声不吭。她浑身难受。见他不说话，刘溪?便拿起笔学他作歪头沉思状，故意把笔锋支向他。

    眼看墨水要滴到他的书袋上，这位公子终于开了尊口，声音清澈却不乏嫌弃：“要滴出来了。”他拿出一条皱巴巴的绢布，挂在笔尖上，绢布上晕染出一只只黑色小猫。

    她说：“你娘给你这么好的绢布擤鼻涕吗？”

    他合上书站起来，道：“我没有鼻涕。”

    刘溪?这才看清他的名牌??赵珏。哦，不是觉，是珏，真雅，他怎么这么高雅！再看看自己胸前，刘溪?突然感到羞涩，由于来得最迟，个子最矮，她的衣服同其他人都不一样，胸牌也比他们大一圈，那名字还是她自己写的，鬼画符般挤到了框外，除了自己，没人认得出。

    很快她便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一日午后，她同捉蚂蚁的伙伴讲起了这个叫赵珏的家伙，显然，大家都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一个叫张青青的女孩子说：“他就是这样啦，上次集体默写弟子规，去年你没来的时候，是李露和他坐一起的，李露这人毛手毛脚的，打碎了他的砚台，咣当那么大声音，害得我的笔都吓歪了，那个赵珏哦，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的！”

    这女娃也有意思的紧，日常除了爱刨蚂蚁窝，便是好给人演一波寻医诊脉的把戏，天天背着个小荷包，学那郎中给人开些蚂蚱尿知了屎壳郎之类的方子。

    刘溪?瘪瘪嘴，拔出一条蚯蚓，拔断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塞回去。

    只听另一个女娃道：“听说他外祖是个大儒，母亲更不得了，是江宁的女教习，每年都要来书院给我们讲《女戒》的。”

    刘溪?想了一会儿，又道：“他好奇看，看起来长得也有些不一样，鼻子那像是断了一截。”

    张青青点头：“而且他下巴好尖，胡人那种山羊下巴。”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讨论。

    甲说：“他眼睛也是那种的，凹的，细细的，但是又不像胡人那么大。”

    乙说：“咦！胡人都是长毛怪，还有羊肉味，他肯定不是。”

    丙说：“谁说的！有的胡人就没有毛毛，也没有羊肉味。”

    甲又说：“哎呀你见过呀？”

    丙又说：“有了，阿?，要不你问问他‘阿妈’是不是胡人？我瞧那女教习也是那样的尖尖鼻子尖尖腮！他要是没反应过来说了‘阿妈阿爸’，那不就是个胡人啦？”

    一想到他那张臭脸，刘溪?头摇如鼓：“你没看他脸上写了四个字？”

    “哪四个？”

    张青青道：“干你屁事。”

    刘溪?又道：“还有四个。”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干我屁事！”

    张青青拍了手站起来，说：“走吧，下学前有德教习要考跳绳呢，我都好久没练了，阿?会吗？”

    刘溪?：“跳绳？是什么？”

    张青青顿时乐不可支：“很好很好，有了你，我就不是垫底啦！”

    武功教习先生姓李，字有德，书塾的孩子都叫他有德教习，身量如山，声如洪钟，面如刀削，三白眼，十分刚毅的下颌线，一生气还喜欢搓牙花子，骇人的很。

    入学三日，刘溪?一直也没敢正眼看他。

    于是跳绳课上，他一经过刘溪?旁边，她便默念：你看我不见，你看我不见。好不容易熬到未时，她大松一口气，以为要放学了，结果那教习说，要考跳绳，真是晴天霹雳。

    刘溪?万万没想到在书塾还要遭遇这么大的劫难，扭扭捏捏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