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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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少,也知道人不能忘恩负义,若非我家孩子小,无人照顾根本走不了,我也不会不顾他们的安危独自逃生。”那人道。胡策与程伊工夫都不弱,但若对方人数过多,也并非仅凭他们二人可以应付的,赫连清面色沉了沉:“那罗姑娘呢?”
“罗姑娘原本带着我们从后山离开,可淌过那条小溪后,她担心村民受伤无人能医治,便又返回去了。”
这时欢儿也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卫炎生的腿,哽咽着道:“卫大哥,娘说你可能出事了,欢儿好害怕。”
欢儿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红肿着,看来这一路没少哭,卫炎生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她取暖,又弯腰将她抱起来:“卫大哥没事,你们找一处地方先歇脚,等村里那些坏人离开,卫大哥再让人接你们回去。”
那村民听卫炎生要回去,立刻摇头劝道:“二位郎中别回去了,现在村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早上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府衙的官兵,还是等官兵将那伙人抓了,再与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是我们去府衙报的案,请了官兵来。”赫连清解释,“照您说的,还有不少村民留在了村里与那些歹人搏斗,必然也有不少人受伤,我们身为郎中,应是尽快入村替他们治疗,不过您放心,我们会等官兵给我们发了信号,确认没有危险再入村的。”
听他这样说,村民们这才安心,赫连清想了想,与同样下了马车的程漳商量,村民汇总本就多是老弱病残幼,吹了一夜的冷风已经有不少人受不住,需要立刻治疗,由程漳及他随行的侍从留下照顾这些村民,赫连清他们三人则继续向前。
再回到马车上,赫连清与卫炎生都许久未开口,直至卫炎生先冷静下来,抱住赫连清安抚道:“先别想了。”
“若胡策出了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与他父亲交代。”赫连清声音有些发紧。
胡策的父亲当初随着赫连淳锋出生入死,平定叛乱,接近不惑之年才有了胡策这么一个独子,胡策也是自幼便被送入宫培养,原本对方有机会跟着大皇子赫连澜,赫连澜自幼稳重守礼,无论文课武课都展现出过人天赋,皇城内谁都知晓这太子之位多半是要传给他的,胡策却偏偏选择跟了赫连清。
二人自幼一块儿长大,若非他此次任性气走了皇兄,又非要出宫寻对方,胡策也不会跟着他一路涉险。
还有他那皇叔,虽嘴上不说,但毕竟血浓于水,若胡策真出了什么事,皇叔想来也要怪他。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什么都还未确定,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卫炎生开口。
赫连清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勉强冷静下来。
燕良俊此时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不由将马车赶的更快了一些。
好在他们还未抵达后山那处小道,就远远见着岐陕村的方向升起一股狼烟,那是村内已无危险的信号。
马车本就入不了山,为了尽快赶路,三人索性将马车前的两匹马卸下,装好药材,直接策马前行,约一个时辰后便进到了村中。
村中现在处处都有府衙的官兵把守,官兵不识三人,拿着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在燕良俊当时多留了个心眼,知晓他们不能在卫炎生面前暴露身份,便向知府讨要了信物,官兵见了信物这才放行,同时也派人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府衙的官兵赶到时,村中已无危险,只是村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闯入者的尸体,村口的道路上还有火烧的痕迹。
他们了解后才知,那些闯入者的确为伐南军,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对方似乎起了内讧,其中一部分人帮着村民抵抗想要强行闯入的另一部分人,最终将那些强闯者杀的杀抓的抓。
如此看来,伐南军中或许有人并不知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至少没到最坏的情况,赫连清听后立刻追问道:“村民呢,可有伤亡?”
“有不少人受伤,但都没有生命危险。”那官兵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一位冉郢人伤的较重,一女郎中在替他医治,不知现在如何了。”
岐陕村中的冉郢人便只有程伊,卫炎生握着赫连清的手紧了紧,赫连清立刻反握回去,同时开口:“你可知晓他们现在何处?”
“在村长家中。”
得到答案,三人一刻也不在耽搁,策马往村长家去。
他们赶到村长家时,就见院中聚集了不少人,有来送食材及其他用品的村民,亦有许多身着伐南军军服之人,其中一年轻男子见着赫连清便几步上前,眼看就要跪下,丁木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先一步大喊道:“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他将已经屈膝到一半的那人推开,领着赫连清便往里走。
路过那人,赫连清多看了几眼,只觉对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对方,此时显然不是想此事的时候,见着丁木无事,他立刻问道:“程伊如何了?”
“程伊回来时身上中了三箭,有一箭在胸口处,差点便命中心脏,罗姑娘替他拔了箭,说是暂无性命之忧,可今晨他又烧了起来,那模样看着不太好,罗姑娘已经一宿没合眼,一直还在照顾他。”说到此处,丁木也有些着急。程伊是冉郢人,却在他们苍川受此重伤,他早已经放下来之前的成见,如今只希望对方能没事,缓了一会儿他才又道,“胡策也受了肩伤,不过无大碍,罗姑娘替他止了血后他便回屋休息了。”
赫连清点头,与卫炎生一块儿进了程伊那屋,原本坐在床边的罗忆秋听见动静回头,见是他们,本就红肿的眼眶立刻盈满了水雾。
她站起身,走到卫炎生跟前径直便跪下了:“卫公子,程伊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如今他伤口感染,村里又没有可供治疗的药材,我,我……”
她哽咽到无法再说下去,身为郎中,最痛苦的便是救不了相救之人,罗忆秋直到此刻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衣物,那是程伊为救她被箭射中时流的血,多到几乎将她外衫的整个背部全部染红。
“先起来。”卫炎生却是比她冷静许多,上前替程伊把了脉后,松了一口气,“我们带了药回来,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