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儒门三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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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山巅之雪。

    如今的圣人弟子谢景行,不过弱冠华年,病体孱弱,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好似温柔春风,只要仔细分辨,显然与圣人截然不同。

    风飘凌第一眼错认时,也知晓自己荒唐了,不甘询问:“你叫我什么?”

    谢景行不卑不亢,拢袖行礼,“风宗主,在下儒门弟子谢景行,是来迎接您的。”

    他礼数周到,标准的笑容背后,藏着师父来日讨还的恻恻心思。

    “难道只是错认?”

    风飘凌迟疑,伸手在他的灵台上一拂,并未发现异常,心缓缓沉了下来。

    他自嘲地想:“是了,都五百年了,我们几乎把大千世界翻了个遍,若是师尊当真能回来,又何必掩盖身份,欺瞒我们呢?”

    风飘凌握着他的手腕,一副审问姿态,目光似要穿透他,揭露他重重面具下的真实。

    得知是宗门弟子,他的语气缓和些许,“你是相卿新收的弟子,行几?”

    “在下来自海外十三岛,一介散修,承蒙白宗主垂怜收留……”

    “收留?那个不肯入世,一心修行的白相卿?”

    风飘凌打断了他的话,寒声道,“莫要诳我,拿出个合理的说法来,或者我去亲自问过相卿,教他给我个交代……”

    谢景行正打算把糊弄白相卿的借口搬出来,却在下一刻,感觉到山门有一股狂妄的灵流腾起。

    “在下心宗宗主沈游之,前来拜主宗??”声音响彻山间。

    沈游之明艳张扬,是圣人的关门弟子。

    年岁最小,谢衍难免偏着些,纵出了他的恣狂性子。

    “风师兄何在?”

    不过瞬息,绯衣青年的身影就出现在幽花小径,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听闻你先我一步,怎的还滞留于此?”

    沈游之一身红衣,狐裘雪白,唯有围脖上的毛尖儿染着红色,足蹬黑金云锦靴,腰缠金带,活脱脱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沈游之并不笃信君子之道,反而浑身邪性,又天生一张桃花春风面,追捧者极多,与沉稳的风飘凌最不对盘,以惹他发怒为乐。

    “风师兄,你这假道士,怎么还在主宗地界欺负上小辈了?”

    沈游之看也不看谢景行一眼,矛头对准了风飘凌,开口就挑衅。

    “小家伙,看我给你出出气啊。”

    玉骨绸扇携着凛冽的气流,向风飘凌腕骨打去。

    “别胡闹,这是微茫山!”风飘凌开口呵斥。

    他拂袖将谢景行推入竹林之中,再一掌击散了沈游之施加的灵气。

    “许久不见了,大师兄。”沈游之动了武,嘴上却喊的亲昵。

    “游之师弟,你上来就挑衅,所为何意?”

    风飘凌怒道,“你我道不同,理、心二宗的龃龉,可以在论道大会上解决。现在身在微茫山,我给相卿几分面子,不欲与你动手。”

    “你还好意思提论道大会?你理宗当真欺人太甚。”

    “过奖,心宗也不遑多让。”

    “你??”

    “我怎样?”

    不过短短几句话,针尖对上麦芒。

    “让你一招,让为兄见识见识,你长进了多少!”

    风飘凌不欲多话,长袖一展,背后如霜剑意化形,直指沈游之。

    “尽说大话,师兄且看好了!”

    沈游之以灵气泼墨,提笔成句,草书化为风霜刀剑,登时刺向风飘凌。

    转瞬之间,剑拔弩张!

    谢景行反对不及,当即被风飘凌推出战场,眼眸却染了几分薄薄的怒意。

    “他们还真的敢打?”前圣人心中冷笑不已。

    这是在他坟头蹦?,如何能忍。

    圣人祭就在明日,他俩敢情在圣人门下时闹腾的还算克制了。师父一死,他们更是没了顾忌,当着他的灵位就给他演一出师门阋墙,不怕气不活他。

    当真是他的好弟子!

    徒弟都是冤孽,又不能不管。

    谢景行取下腰间竹笛,想要吹奏一曲屈子的《天问》,刚刚奏了几个音,就听到背后有人天衣无缝地接上了。

    儒门三相之中,白相卿擅乐,更有琴萧双绝的美称。

    这首《天问》,唯有他学到了精髓。

    谢景行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竹笛,见到白相卿侧坐在缓步而来的白鹿上,手指如纷飞的蝶,在玉箫上起舞。

    这曲调一出,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人无奈收手。

    “白师兄。”沈游之率先唤道,语气几分别扭。

    “相卿,你来了。”风飘凌拢起五指,收回剑阵,神情漠然冰冷。

    “你们二人,可还记得这是师尊灵前?”

    白相卿愠怒,“要打,就滚出山打,随你们怎么斗!但今日,在这微茫山,谁要是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我之过。”沈游之也知自己所为不妥,上头了,承认错误倒是意外的快。

    他气不过,仍然向二师兄告小状:“前些日子,我与大师兄有些不快,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气急攻心了。”

    “你们同宗同源,只是所修儒道的分支不同,平日有争端,也是学术修炼上的不合,哪里要走到刀刃相向这一步?”

    白相卿见二人各自别开脸,从中调和,“上回见你们,倒也没有这般不对付,怎么了?”

    “去年的论道大会上,他出手,当众废了我门下弟子!”

    沈游之不提便罢,一提便气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说不欲与小辈计较,他这分明是当众打我的脸!”

    “你那弟子差一点就入魔了。”风飘凌冷笑。

    “儒道本就艰难,作为顶梁柱之一的心宗,倘若出了入魔的弟子,儒道就颜面扫地,就算无法坐实勾连魔洲的罪名,也会被人捕风捉影嚼舌根,甚至被道门找茬打压……游之师弟,我是为你好。”

    “那也不至于让风师兄越俎代庖。”沈游之负气。

    “我有手有脚的,何须师兄替我管教弟子?”

    “我知晓你心肠软,不愿出手,索性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你当我是什么人?倘若真坐实了与魔道的关系,我自会出手,对手宗主越过我惩戒,那就是给我脸面了?”

    “旁人只会以为我连个门下弟子都护不住!还是,你以为我会包庇于他?”

    沈游之透出带着寒意的笑,刚想说什么,却被白相卿用萧敲了一记脑袋。

    “打我做什么?”

    沈游之凤眼一挑,盈满流转的波光,笑与怒都好看至极,“怎么,我说错了?”

    白相卿习惯了他的颜色,此时如视红颜枯骨,“没事撩拨大师兄做什么?不长记性。”

    沈游之横他一眼,恼道:“谁撩拨他?要我与他和睦相处,只有师尊在世,抽我板子才行。”

    白相卿揉揉他的额发,像是捋一只翘尾巴的小狐狸。

    他无奈道:“以他那誓要把魔门千刀万剐的性格,只废修为,下手已经算是有轻重了。他差点走火入魔的时候,都恨不得一剑把自己劈死,我俩好险才拦下他,他能容的下堕魔的弟子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沈游之不答,神情似有软化。

    白相卿见状,又看向风飘凌,规劝道:“大师兄,你年岁最长,一般这种事情,你解释后就不再搭理了,怎么今日也意气用事,和游之较上劲了?”

    风飘凌眼里的猩红血色慢慢地褪下来,鬓边浮现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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