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令人憎恶的理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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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顺理成章地摊开手掌。

    “噢对,昨天眼镜忘拿了。你特意来还的吗?谢谢。”

    她伸手的姿势摆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动静。

    雄虫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她‘呃’了一声:“难道我理解错了,弗得先生不是来还眼镜的?”

    紧接着,安德手心一重,灰色眼镜被按在她手中。

    弗得格拉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显得更糟糕了,可安德稍作打量,却隐约觉得他似乎不是愤怒,反而好像有些委屈……啊?

    明明是正常的物归原主画面,倒显得她在欺负人似的,让安德罗米亚十分摸不着头脑。她自觉情商不算很低,但对面这位雌虫在想什么,安德确实没整明白。

    低头瞧了眼通讯环的显示时间,刚才只睡了一小会儿,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消磨。

    紫罗兰色的眼瞳望向弗得格拉,指了指长椅另一头的位置,客气道:“坐?这里还挺适合一个人发呆的。要是实在不想见我,对面椅子也挺多的。不用担心,我理解。”

    理解?

    弗得格拉心想着,然后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又远又近的距离。

    伸出手也碰不到对方的衣角,但用余光便可瞥见雄虫的动作,堵住耳朵也能听见雄虫的声音。

    他听到安德殿下嘟哝着‘哎呀刚才忘记先把眼镜戴上再说话了’,然后瞥见安德殿下将遗失过的灰色眼镜重新戴回去,遮住了那双或许会引起自己内心恐惧与厌恶的紫瞳。

    ??他们……安德罗米亚,和维托瑞殿下的眼睛其实不太相像,至少温度就截然不同。

    然而当灰色的镜片成为阻隔,弗得再如何凑近也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时,热意也一并被阻挡住了。

    他曾戴上过这件用错地方的分析器,望出去的世界灰得如同虚假,镜子里被莫古羡慕的外貌也失色许多,变得不太像他自己。

    还想着展开双翅,弗得格拉忽然记起,这位雄子殿下见到他的蝶翼时并未戴着分析器。

    或许他该高兴,至少雄子殿下看到了他原原本本的一部分,没有任何阻挡。

    如今遗失物被归还正主,一点纪念也没有留下,成了摧毁蝴蝶的第一只手。

    弗得格拉记得昨天的所有前因后果,雄子在那期间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得。因亲密行为上升的温度,在仅剩余一人后很快就降下来,甚至冷得冒出丝丝寒意。那些燥热的画面如幻影般转瞬即逝,相拥而坐的温存也不过是短暂的谎言。

    早晨莫古在门外道出的消息浮现在弗得脑海,雄虫即将返程的信息是摧毁蝴蝶的第二只手。

    她什么都不理解。

    “时间快到了,我先去吃午饭咯。”

    雄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向他挥了挥手后毫无留恋地离开。

    那抹翡翠的颜色与树林融为一体,然后从弗得的眼前消失。

    ***

    下午,安德罗米亚登上星梭。

    负责人与弗得格拉都来送行,原本行程是石料仓库的维托瑞也返回来向她道别。见这场面,她内心冒冷汗:“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挑选原料?之后不久还要再见的,何必多跑一趟。”

    “朋友离去,我觉得应该来送别。”维托瑞理所当然地说,发现安德好像并不高兴,面露疑惑,“安德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我就是担心临走的时候又出事……”

    话说一半,安德极快地瞧了眼弗得格拉,发现他似乎没什么反应。

    虽说脸色还是挺差的,但站得很稳,呼吸好像也挺平顺,没有旧疾复发的迹象。她稍微安下心,于是上前拥抱了雄虫朋友一下:“没什么,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慢慢挑,我先回去咯。”

    “再见,我的朋友。”

    星梭启航,气流将送行的人们头发都吹乱。

    正想着这趟采买石料的旅途很幸运,意外结识了一位好朋友,维托瑞心情不错地转身往回走,却见到他认定中不应该留在星港的雌虫,竟还在仰望已无星梭踪迹的天空。

    “为什么没有跟着安德回去?你不是她的蝴蝶?”

    这位隔几年就要来附属三星光顾一次的雄虫殿下问话时,负责人心脏骤停。

    他听闻了弗得格拉的情况,也听安德殿下说没打算让维托瑞殿下送行,这才将弗得叫了过来,谁知两人还是撞上了。

    负责人焦急地思考该怎么在部下发病之前打圆场,弗得格拉竟主动回答:“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不是‘蝴蝶’,更不是她的。”

    在星梭离去的那一刻,蝴蝶的翅膀就被两只无情的手撕了下来,七零八落。

    血淋淋的疼痛让他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黑暗中的温暖,减轻一些于心间蔓延的酸疼。

    茶话会的具体内容安德罗米亚没有告诉维托瑞,所以他尤为不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个雄子殿下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我是其中第一个项目,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维托瑞平淡地评价,“那我觉得至少这场游戏,安德认真对待了。很少会有雄虫为了伴侣以外的人做些什么,你知道的,帮忙遮挡别人视线之类的小事。”

    他看到熟悉的雌虫转过头来,粉瞳中终于有了他的倒影。

    在这句话之前,弗得格拉根本没分给维托瑞太多注意。

    有时私下的一些举动,方能真正看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

    维托瑞本无意关注别人的私事,但既然安德说他曾对蝴蝶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那么现在稍微驻足一二倒也无妨。

    思及安德罗米亚与他交谈过的内容,这位雄虫殿下如是说道:“除非自己倾诉,我并不会特意去关心你们的心情,而安德不同,她会主动地感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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