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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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韩?纵有千般疑问，也只能先留在心里。

    他拱了拱手：“劳烦首辅赐教了...”

    这时，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不介意我也听听吧？”

    方从哲转头一看，笑道：“英国公想听，自无不可。”

    “我相信，大明对英国公，还没有需要隐瞒的事。”

    在安排顾秉谦、崔呈秀到太医院就医后，方从哲就领着韩?与英国公张维贤一起朝内阁走去。

    在路上，他就给迫不及待的韩?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不要看陛下说了什么，要看陛下做了什么！”

    “陛下说的很多：给先皇上圣祖庙号、反驳大臣、赞美先皇...又不再坚持圣祖庙号、说是考验、赞扬大臣...”

    “前后变化很大，前后态度完全不一样！”

    “但陛下做的事却很简单，他一直在注意下面大臣的反应，中间更是只有对顾秉谦的那个点头，以及对崔呈秀的那个凝望。”

    “有这三个动作，你就应该明白，陛下在找人，而且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那此二人，便已经简在帝心！”

    韩?细细回忆了一下之前朝堂的情况，确实，陛下的眼里一直含着期待。

    只是，那时自己将这种期待，简单的解读成：陛下对大臣支持圣祖庙号的期待。

    却忘记了那背后的一层含义??陛下期待有大臣站出来支持自己！

    完全、不讲道理的支持！

    “所以，陛下这是在找鹰犬？”韩?的话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充满坚定。

    他已经懂了，为何皇帝忽然提起‘圣祖’这件不可能的事！又为何皇帝的态度前后有那么大的变化！

    “对喽！”方从哲欣慰的抚了抚胡须。

    但这欣慰，不知是为韩?的‘想明白’，还是为皇帝那越发无痕的‘政治手腕’。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件事对方从哲都是好事，都值得欣慰！

    “那陛下这样...那不是把群臣当猴子耍嘛！”韩?有点气愤，因为在方从哲没说清楚之前，他也是‘猴子’中的一员，被朱由校、顾秉谦、崔呈秀三人气得不轻。

    “哈哈，哈哈哈哈！”方从哲大笑不止，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虞臣，人家当皇帝的就喜欢看下面人耍猴戏。”

    “你不耍，那还有别人耍！”

    “所以啊，受着吧！”

    “老夫可是受了七八年，才有现在的轻松日子。”

    “哈哈，哈哈哈！”

    韩?一甩衣袖：“陛下...陛下...”

    ‘陛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唉~，阁老，我先去忙了...”

    “嗯，”方从哲摸了摸胡子：“虞臣慢走，若是还调整不过来心情，那我准你一天假。”

    “你休息休息再来坐班也没问题。”

    韩?感激的抱了抱拳，不过新皇登基，到处都是事，哪儿有心情休息...

    张维贤看着韩?的背影离开，朝方从哲问道：“阁老就不担心，顾秉谦、崔呈秀这两颗老鼠屎坏了朝堂的风气？”

    “风气？”方从哲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哪有什么风气！”

    “不过是陛下想要什么，朝堂就会形成什么罢了！”

    “陛下贤明，朝堂自然海河晏清！”

    “小小的顾秉谦、崔呈秀，只能安心做鹰犬，成不了大事！”

    “更何况，陛下已经做了预防。”

    “顾秉谦、崔呈秀经过这一次毒打，必然与众多同僚离心离德，他们呀，只能做孤臣。”

    “拉帮结派？”

    “没人愿意跟他们玩儿！”

    “想玩儿的，也得想想这两个家伙记不记仇。”

    “而且，陛下让他们做孤臣，他们敢不做吗？”

    “那再有人学他们这样幸进呢？”张维贤饶有兴趣：“我可是知道下面的官员为了官帽子有多疯狂。”

    “别说只是不要脸了，让他们哭爹喊娘，他们都做得到！”

    这话，有点儿侮辱文臣了...

    不过作为大明文官之首，方从哲也知道自己下面的人那是泥沙俱下，什么货色都有！

    张维贤说的，未必不是真！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