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邪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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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怒目相向,毫不争辩地认了这件事情。

    “你有何证据?!族老从不与人相争,定是你们有错在先!”五仙族人纷纷闹了起来,不断地重复着“定是你们有错在先”。

    眼看局面开始失控,驻军校尉召来了官兵,长戟相向,唬得琼山族人连连后退,闭上了嘴。

    黎宫守卫本要冲上去打一架,却被灵仪族长拦了下来,“我们上书朝廷,先等一个发落,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淳朴的族人只是听说了这个流程,并不知道中间波折,一封奏折交给驿卒之后,便只等着消息。

    临瑶的父亲丧礼已毕,等了七日,没有回音传来。两族皆有焦躁,怕是不成。

    果不其然,奏折被原路打回,说打死了五仙族老属实只是意外,愿赔偿钱款,聊表安慰。

    琼山族人要钱款做什么?翡翠金石,金丝楠木他们应有尽有,喝的是最甘洌的山泉,吃的是最干净的蔬肉。他们要一个公道。

    刘夕在驻军大营中淡淡喝着山泉酿造的百花酒,这戏演到这里,还算顺利,琉璃盘中的山菌肉片入口,甘甜了许久。

    山中族人愤懑于心,黎宫守卫开始集结,千人禁卫军与大俞驻军势不两立,成了两军对峙的局面。

    自此驻军大营时常遭到袭击,两族山民只要有闲便到大营四周捡着石头、烂泥往大营砸,驻军官兵追出去,便会遭到黎宫禁卫的拦截,“这里是琼山地界,请你退回去。”

    琼山亦是大俞疆土,这话说得似是两族山人要自立为王,这还了得?

    驻军上报朝廷,臧黎和鲁爽顺理成章地怂恿了刘宜派翌阳军前往镇压,刘夕眼见事成了一半,站起身离开了西南大营,走到山林里,佯装游玩,以他亲王的身份,替琼山族人挡住驻军官兵的追缉,“我是锦阳王,你们都给我退下!”

    官兵自然认识他,连令牌都不用查看,一拱手,“属下冒犯了,这就告退。”

    琼山族人不知其中章法,便开始谢他。

    “朝廷已出兵镇压,我替你们去看看。”他对五仙长老和灵仪族长说道,眉目拧起,琼山族人看着皆以为他是真的痛心疾首。

    这时临瑶出现在他身边,生得水灵灵的一双栗色眼睛,七八岁了,脸颊上的肉还未消退,一副婴孩般的模样。

    他便问:“这是谁?”

    灵仪族长告诉他,那是五仙族老的女儿,黎宫如今唯一的血脉。

    他蹲下身子,望着临瑶的眼睛,“瑶儿,以后伯伯保护你,好不好?”

    临瑶看着他,疑惑又茫然,什么保护?这个伯伯好生奇怪。

    可身边长老和灵仪族长都在撺掇她,“快,说好,说谢谢伯伯。”

    临瑶不解,蒙蒙地便跟着说:“好,谢谢伯伯。”

    刘夕笑得合不拢嘴,可他笑的并不是自己能保护临瑶。

    与灵仪族长商议好之后,他便在越州和琼山之间游玩,在翌阳军路过时出现在了大营之中。

    “顾侯好生气派,此行势在必得啊!”亲王驾到,顾敬翎自须款待,军中的好酒好菜端上来时,刘夕毫不客气,吃着将士的军粮,畅快起来。

    顾敬翎知道这次出征事有蹊跷,西疆琼山数千年安然太平,那些族人不可能无中生有,他本就不打算动武。

    刘夕知道顾敬翎心思缜密,这样的小打小闹骗不过他,还需做些什么。他在营中四处闲逛,想到了左禄,他知道他有个孩子,与顾言一样,自幼丧母,养在军中。

    那孩子生的黑瘦,却身形矫健,看向他时毫不畏惧,他上前询问过:“你是谁?”

    那孩子居然说:”我是顾言。”

    于是他找到了左禄,“左校尉可有统领军队的想法?”

    左禄不知他在发什么疯,擦拭着手里的钢刀,并不看他,“大王手里没有军队,要我如何统领?”言罢轻笑,带着些许嘲讽。

    刘夕乃先帝亲生的弟弟,却排行最小,故而争皇位,分兵马,总也轮不到他,等他成年,各方势力都已经斗了一遍又一遍,他除了些钱财,一无所有。

    心中不平,愤慨,不争上一争怎能服输,此时连一个大军校尉都敢取笑他,那更要下狠心才行。

    以左柯相要挟,此时骨肉之情,最为致命,他怎会不知左柯躲在角落里偷看小侯爷的神情,小小的少年是想成为那个人的。

    冲昏他头脑的不是权力,不是钱财,是对左柯的爱怜,他点头应下了刘夕的收买,一连饮下四五碗酒,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夜。

    等到天光渐启,他便去了顾敬翎的帐中,“侯爷,斥候回报灵仪族长有意和谈,在琼山林中相候。”

    顾敬翎还未来得及穿上麒麟甲胄便听到了这好消息,他又怎会怀疑左禄这个从来对他听命顺从的副手呢?

    左禄带着顾敬翎延着刘夕告诉他的路线步入了灵仪族人的圈套中,可他是忠良,在他心里,他是忠良才对。

    他停下了脚步,低着头,握起的拳头咔咔作响,“侯爷,属下……”话未说完,毒瘴升起,铁鞭银钩落在了顾敬翎身上,一番拖拽,将他拽入深谷,毒瘴入了肺腑,人便会四肢无力,顾敬翎无从反抗,而后山谷中传出一声惨叫,左禄跪在了枝叶满布地上,万足蜈蚣从他身边经过,却未伤他丝毫。

    顾敬翎去而不返,翌阳军皆觉不妥,苦等了数日,没有音讯,回报朝廷。

    刘夕发觉左禄没有回营,暗觉不妙,去询问,族人皆说没有见过,许是迷失山野,成了兽餐,“这山林,外人涉足,皆是凶险之境,大王亦要当心啊。”

    这可不妙,左禄不回,翌阳军是无法直接给一个闲散亲王的,左柯不能服众,顾言不好诓骗,他想到了另一条出路。

    “如今翌阳军群龙无首,长老、族长,危机已解,不必在于他们计较,他们没了统领,成不了事了。”

    愤懑的族人哪里能就此消气,大俞朝廷昏庸无能,纵容官兵作乱,还发兵欺压琼山,必要给大俞一个教训。

    琼山召集了两万余人,一哄而上,踏着隆隆步伐奔向翌阳军驻扎在越州西郊边界的大营。

    没有统领,遇袭可杀,森冷的兵器毫不留情地没入琼山族人的血肉,养蛊练毒的山民纵使身型高大也去扛不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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