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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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是自供暖,温度高低自己斟酌,费渡入冬之后就回来过一趟,还是捉卢国盛的时候在地下室审蜂巢的司机,因此供暖没有开。

    外面冷,屋里也冷,外面是寒风呼啸、毫无遮拦的冷,屋里是一片寂静、森然入骨的冷。

    他进门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响,屋里的陈设好像被惊动的标本,飘起细细的尘埃,费渡把手指上沾的灰尘在手心擦了擦,还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玄关上“枯死”的假花。耳机里一直跟他《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狂躁地不知道打烂了什么,费承宇骂了一句,匆忙出去了。”费渡动作熟练地洗了茶,随即用泡了第一水,浓郁的茶汤很快散出味来,他兜起茶叶的过滤网,给自己和骆闻舟一人倒了一杯,“我趁机跑了。”

    骆闻舟:“你妈妈呢?”

    费渡沉默了一会,手指转着滚烫的茶杯:“不知道,我躲进房间了,没敢看??你不是去接陆局了么,怎么样?”

    一提起这事,骆闻舟就是一脑门的一言难尽,他仰头往后一靠,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把这颠覆三观的一天说了:“现在不清楚,有事陶然会给我发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朗诵者……”费渡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茶杯,“这么说,方才来找我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了。”

    骆闻舟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什么?”

    费渡琢磨自己的事,没注意到骆闻舟的脸色,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个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专门在那等着我……呃……”

    骆闻舟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从头到脚把他检查了一个遍,发现连一个多余的线头也没有飞出来,松了口气的同时,骆闻舟一把火从脚心烧到了头顶:“我让你小心一点,你他妈当我说话是耳旁风!费渡我告诉你,你要是……你……”

    他气得语无伦次之余,竟然忘了词。

    费渡一愣之下眨眨眼,双手拢起骆闻舟青筋暴跳的手,手掌一合,一双桃花眼十分无赖地一弯:“师兄,我爱你。”

    骆闻舟:“……”

    每次都来这套,连花样都懒得换!

    随即,费渡略微正色下来:“我的人跟过去了,不过那个司机跟我说,我曾经见过他的‘老师’。”

    “我来找你的路上得到一个消息,”骆闻舟说,“张局说,第二次画册计划不是他命名的,现在调查组的视线转移到了燕公大上,特别是……”

    “我那个暴脾气的导师?”费渡问。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陈振的举报信吗?”骆闻舟说,“能直接递到上面的,肯定有话语渠道,潘老师曾经当过刑警,后来又成了业内权威,人脉颇广,他有这个渠道??而且他对范思远留下来的一些课题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甚至写到过内部教材里……”

    骆闻舟略微一顿,摇摇头:“说你见过那个人,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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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路地走到地下室,开了门。

    密码已经换成了他自己的,陈列经过了乾坤大挪移,被骆闻舟用大绒布盖住的电击椅和家庭影院占据了半壁江山,跟费承宇曾经用过的那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费渡漫无目的地在地下室里溜达了三圈,没能唤起一点记忆,只好回到客厅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自己的眉心,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需要一个催眠师来解决。

    可惜催眠不是万能的,因为有一些人可能终《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滚球声混杂着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当”一下撞在地下室的门上,蒙着眼的费渡缓缓地几次深呼吸,抬手摸上了楼梯间冰冷的墙壁。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偷偷溜进费承宇地下室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天气,滚下去的小球应和着呼啸的北风,而空气中有一股……一股什么样的味道?

    对了,是清洁剂。

    那通常意味着费承宇这一段时间在家,所以他才会对下楼捡东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充满恐惧。但是费承宇当时不知因为什么出去了,他站在楼梯间,迟疑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抬脚往下走去。

    迈开第一步的时候,某种奇怪的感觉忽然闪电似的击中了他,费渡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往楼上某个方向“望”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他,随后,他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幻觉似的门响。

    费渡一把扯下眼前的领带,发现自己抬头面向的方向正是二楼卧室??也就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住过的那一间。

    费渡缓缓皱起眉,心想:“她曾经在那里看着我么?”

    可是寂静的房门不会回答他,而费渡突然发现,除了彻底想不起来的部分,他那些模棱两可的记忆好像都和他妈妈有关。他继续往下走去,捡起自己丢下来的水晶小球,重新蒙上眼睛,摸索着去推那半开的密码门。

    冰冷的水晶球硌着掌心,费渡记得,自己那时对着这“禁地”站了好一会,到底没有忍住“蓝胡子的诱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这间地下室属于费承宇的时候,里面的陈设要更满、更考究,似乎也是到处飘着那股清洁剂味。地下室中间铺着厚厚的地毯,两侧是一圈沙发,现在费渡用来摆家庭影院屏幕的那面墙当时有一排书柜,角落里有一个镶嵌到墙里的密室型的保险柜,费承宇用一幅画挡着,据说能抵抗八级以上的地震。

    书柜前则是一张红木的大书桌,费渡循着记忆,走到那并不存在的“书桌”前,虚空中伸出双手??他当时是在这张桌子上看到了“画册计划”的细节。

    张春久,代理队长,“春来集团”大股东的弟弟;陆有良,张的副手,未婚妻在第九中学高中部当老师;潘云腾,父母住在某事业单位家属院;杨正锋,女儿上小学,班级是……

    被领带遮挡住视觉之后,思维仿佛更敏锐了,当年他曾经在这张桌子上看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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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柜前则是一张红木的大书桌,费渡循着记忆,走到那并不存在的“书桌”前,虚空中伸出双手??他当时是在这张桌子上看到了“画册计划”的细节。

    张春久,代理队长,“春来集团”大股东的弟弟;陆有良,张的副手,未婚妻在第九中学高中部当老师;潘云腾,父母住在某事业单位家属院;杨正锋,女儿上小学,班级是……

    被领带遮挡住视觉之后,思维仿佛更敏锐了,当年他曾经在这张桌子上看见《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话打到探月卫星上去了吧?”

    费渡:“……”

    虽然费渡什么都没说,但骆闻舟就是好像通过某种神奇的直觉,感觉到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

    费渡:“……别墅那边。”

    “你自己一个人跑那边干什么去?”骆闻舟不知联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变了调,“在那等着我!”

    费渡还没来得及答话,骆闻舟已经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挂了。费渡蹭了蹭自己凉飕飕的鼻尖,感觉屋里那股如影苏醒的腐臭味被骆闻舟一通嚷嚷吹走了,倒是屋里长久不通风,有点憋闷,他打开空调和空气净化器,略微暖和过来之后,直接走进了地下室。

    楼梯两侧的蟠龙图案和他梦里那阴森恐怖的图腾有细微的差别,大概是人长高了,视角变化的缘故。倘若要仔细看,那些龙脸都是鼓眼泡,腮帮子吉祥如意地炸起来,两条鲤鱼似的胡须姿态各异地飘着,头上顶着一对短犄角,还有那么点憨态可掬的意思。

    费渡跟憨态可掬的蟠龙大眼瞪小眼片刻,轻车熟路地走到地下室,开了门。

    密码已经换成了他自己的,陈列经过了乾坤大挪移,被骆闻舟用大绒布盖住的电击椅和家庭影院占据了半壁江山,跟费承宇曾经用过的那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费渡漫无目的地在地下室里溜达了三圈,没能唤起一点记忆,只好回到客厅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自己的眉心,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需要一个催眠师来解决。

    可惜催眠不是万能的,因为有一些人可能终身无法进入催眠状态,费渡也不觉得自己能在别人面前放松下来……除非催眠师长得比骆闻舟帅。

    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妖风,高处的窗棂簌簌作响,门口一棵枯死的大树被西北风刮得东倒西歪,挂着败叶的枯枝不住地打在二楼走廊的玻璃窗上,看起来群魔乱舞的,费渡被那动静惊动,抬头看了一眼,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划过。

    他倏地站起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球,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条领带,蒙上自己的眼睛,重新走到地下室的楼梯口。

    又一阵风吹过来的时候,费渡轻轻地松了手,让水晶球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沉闷的滚球声混杂着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当”一下撞在地下室的门上,蒙着眼的费渡缓缓地几次深呼吸,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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