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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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拍。还是没有反应。
这要怎么出气!
傅时情站起来想走,又觉得不甘心,且这人不醒,外面那个凶凶的侍卫也不会放她。
她又愤愤坐下,眼珠转了一转,学了他以往凶神恶煞的样子,拿手掐住他的下巴,鼻尖抵住他的鼻尖,凶凶道:“伤了我,我也要伤你。”
说罢亮出雪白的牙齿,用力咬上他的唇。
恰在此时,纪云泽睁开了眼,表情崩裂,睫毛使劲颤了颤,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嘴唇被贝齿钳住,只能闷哼一声,舌尖往外抵了抵,试图推开咬着自己的嘴唇。
两两相碰,彼此身体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傅时情一紧张,牙齿便带了力,口腔中立马感受到一丝血腥味。
她急忙推开纪云泽,拿手捂住了嘴,反将一军瞪到:“你这人,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醒了。”
纪云泽:“……那我再接着睡?”
傅时情捂脸遁走。
吴钩瞧了瞧她可疑的嘴唇,很是怀疑地瞄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以殿下为先,放过了她,只要太子殿下无事便好。
纪云泽醒来,皆大欢喜。
他自言是最近身体不适,惹来虚惊一场,免了傅家人罪过,也叫人通知圣上与皇后不必前来,他自会去请安。
既然太子殿下无恙,众人慰问之后便纷纷回去,羽林卫也全都撤走了。
傅太傅老泪纵横,便欲跪下:“是臣的不是,未能察觉殿下身体不适,竟至此。”
纪云泽连忙扶住傅太傅:“老师,与你无关。是孤近日——”他顿了顿,瞥了傅时情一眼,“是孤近日身体不适,一直未放在心上的缘故,给老师惹了如此麻烦。多亏小师妹救了孤。不料小师妹医术竟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明。”
小师妹傅时情呵呵道:“误打误撞,误打误撞。”
“关于孤最近身体的状况,孤还想听听小师妹意见,不知老师是否准允?”
傅太傅理解地点点头:“自然,殿下的身体康健亦是机密,我这便屏退众人。”
众人散去,两人在四面漏风的亭中相谈。这是傅夫人的安排,自然是显示两人坦坦荡荡的意思。
“说罢。”纪云泽挑挑眉,端起一杯茶,皱了皱眉,想起今日险事,又放下了茶杯。
傅时情装傻:“说什么?”
纪云泽右手手肘搭在案几上,斜撑住头,另一只手点了点破了皮结了痂的唇:“不想说?那你是想说这个?”
傅时情:“……”
纪云泽原本用指关节撑住太阳穴,此刻手指舒展开,食指沿着下颌线滑至唇边,扬了扬眉:“如今瞧你的体温倒比孤高,莫非你终于发了善心,将蛊从孤体内引去了自己体内?”
他已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从容不迫的感觉,此刻反而不着急知道真相,只想不君子一回,好好令眼前女子受些折磨。
傅时情哼了一声,也不顾远处有人在看着他们,一步步上前,隔了案几将上半身探出,让两人鼻尖只有一拳远:“正是呢,太子殿下要替我解蛊吗?”
解蛊……
纪云泽身体微微后倾,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咳嗽几声,这才呵斥道:“你可是女子,如此不知羞。”
傅时情好整以暇收回探出的上半身:“你可是男子,如此经不住调戏。”
调戏。
纪云泽眼角跳了跳,正想说话,少女已经先于他开口:“我替你解了蛊。就是这样。”
纪云泽瞧了她半晌,信了她,点头道:“如此甚好。多谢。”
傅时情心虚地别过脸,抿抿嘴:“不客气。”毕竟她还有一半话吞在肚子里。
此时已到夜间,月光斜斜地照进湖中亭,带着湖光潋滟,印在少女的侧脸之上,印得波澜起伏。
纪云泽收回眼,与傅府众人告辞,回了家去。
傅时情则与傅家人进了迟来的晚餐。
几人论起今日之事,都觉唏嘘不已。
“幺幺居然会医,还真能救了太子殿下。是为父狭隘了。”傅太傅想起她与那侍从走时他焦心不已想替她拒绝的模样,叹道。
“终究还是太险,若今日治不好呢?”傅夫人依旧担忧着。
傅时情瞧瞧摆在一旁的时漏,微微发了一会儿愣,被傅时安叫住:“妹妹似乎有心事?”
“哥哥,我今日大约太累了,想先去休息啦。”傅时情放下碗箸。
傅夫人温柔地瞧着她:“快去吧,明日早点你想吃什么?我且叫人预备着。”
傅时情心中微微一动:自太子离去之时,只有三个时辰他便会发觉异样,而自己,必须在这三个时辰内逃走方可。怕是再无明日早点了。
她轻轻扑在自家娘亲的怀里,最后一次感受这股温暖,然后带了不舍地说:“什么都好。”
夜黑人静时,傅时情留了书信,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借口如厕,出了房间,偷偷出了正院,留恋地看了一眼住了才一月的家,叹息一声,悄悄到了傅府墙边,寻了个无人的角落,翻墙而过,稳稳跳下,扬长而去。
纪云泽自皇宫归来,因昏睡了一日的缘故,半夜毫无睡意,于是干脆点灯到了书房看折子。
只是不知为何,见了一个“时”字便想起今日月色下的身影,又见一个“情”字,便念起咬住他的那只唇。
心烦意乱之际,他突觉体温再次攀升,心中燥意大盛,竟如每次那小女子在附近时的燥热一般。
这样的状态,精力只能勉力用来控制住蛊虫躁动,连集中精神都难做到。
“……吴钩。”纪云泽沉声唤道。
原来半夜城门是不开的。
傅时情失望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思忖应当去哪里避一晚上。
夜色寂寥,只她一人独行。随后来了一队巡逻士兵。
领头的瞧见她似乎并非恶人,又衣着华丽,好言提醒道:“是哪家姑娘?不知道宵禁吗?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啊?”傅时情茫然之际,又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身着玄色常服的太子殿下策鞭而至,一把将她捞起,沉声道:“此乃东宫之人,多谢京都卫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