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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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应节日的喜庆,天气晴好,宜人舒适。梁河边柳条初绿,春草将将探出头,古树也萌出新芽,春风拂面,带了一点凉意,给漫野枯黄送来春讯。傅时情与崔广白寻了一处既少人打扰又视角好的地方歇下。随行丫鬟从马车中取出地席铺上,又搬出小几与蒲团放置其上。几人有条不紊地在小几上摆了各色蔬果与小食团盒,又在角落点上香炉,忙碌半晌,这才规规矩矩请傅时情与崔广白落座。
傅时情等到一半时已经觉得很是麻烦,忍不住想上手帮忙,差点把春樱与香堇吓坏,一迭声说道:“我的小姐,您就去那边与崔先生说会儿话吧!”她只好讪讪地走到崔广白旁边。
谁料崔广白见她靠近,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才微笑道:“今日天色很好。”
傅时情瞅了瞅崔广白,与她的距离不多不少,三步之遥,正是这一路行来的距离。大约又是什么规矩,她也不揭穿,随意问道:“崔先生,祓禊仪式是什么呀?”
崔广白略略思索了下,以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解释道:“祓禊二字,祓为清洗洒扫之意,禊者,水畔祭礼也。祓禊在古时是在河中沐浴以求除垢除秽的祭礼。”
“啊?那这许多人都要去河里洗澡?”傅时情瞪大了眼,瞧向远处乌鸦鸦的人,心中蓦地浮起一个赤条条湿漉漉的身影,眼神不由往高台瞟了瞟。
“如今倒不会了。太子殿下对水祝祷,象征性地濯濯手,再取柳枝点水撒向空中,就算祓禊仪式结束了。”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喧闹声,许多人头乌鸦鸦地向高台挤去。香堇喜滋滋又羡慕地说:“这就是柳枝洒水呢。谁能沾上一点儿,这一年都有好运。”
春樱笑嘻嘻:“咱们小姐本就好运!才不必挤去接这个水!”
傅时情也探了探脖子瞧热闹,然后悻悻然收回脑袋。——太子殿下传递的好运,她可不敢接。
她与崔广白闲聊着。
这位崔先生克己守礼,总是离她远远的,对于她的问题倒是问无不答,回答地既能让她听得懂,还很是令她信服。
比如她问:“先生,我见我娘每日都在忙着,一打听,是为了我办宴的事诸般准备。我心中着实不安,只想着也能稍作点什么,不叫我自己成了个闲人。可我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崔广白便会告诉她:“有此心便很好。可以多在一旁学着,这样就算这次宴会帮不上忙,下次宴会定能分忧解难。”
比如她又问:“先生,母亲不愿我与纪世子来往,可我其实觉得纪世子并不是个坏人呢。”
崔广白也会教她:“京都权贵世家,尽是隐私腌臜之事。那纪世子不是坏人,但他境遇糟糕,你若对他生了怜悯之心,恐怕救不了他,反而陷整个傅家于泥沼中。”
傅时情懵懂点点头:“崔先生好似对京都权贵之事很是了解呢。”
崔广白笑容微微淡去,望向远处流觞曲水纵情欢乐的权贵,稍稍垂了眼眸。
好在傅时情并未留意到。
她瞧见了一群人正在走近,其中打头的那个算是她的熟人了。
“德宁郡主!德宁郡主!”她热情地挥手示意。
远处,金尊玉贵被人簇拥着的德宁郡主身体僵了僵。
“郡主,那个人是谁?好生无礼。咦——那不是与傅家傅时安交好的那个女子吗?!”
说话的女子是承安伯家小姐孙品怡,正是那日使人掳去傅时情的人。她本是为了讨郡主喜欢,却适得其反,害郡主被太子殿下训斥一通。好在德宁郡主并未说出是她主使,只是对她淡了许多,这几日都不请她去郡主府玩。
孙品怡在家中全靠与郡主结交才有了立足之地,如今德宁郡主对她冷淡下来,她如坐针毡。好容易趁着上巳节凑到了郡主面前,只想方设法想让郡主重新对她青眼有加。
德宁郡主想起这个傅家妹妹每次跟她打招呼的憨实模样,一没注意便露出了笑,随后立马把嘴角往下压一压:“那是傅时安的妹妹——本就是外地来的,不懂礼仪也正常。走吧,去见个礼,好歹人家也是热心。”
孙品怡察言观色,瞧见德宁郡主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神情变了变,快步跟了上去。
“德宁郡主,你也来踏青啦?可曾接了柳枝洒的水?”傅时情眉眼弯弯道。
德宁郡主还未回答,孙品怡便嗤笑一声道:“柳枝洒水是平民庶人才热衷的低贱之事。郡主金尊玉贵,怎会去与庶民挤在一处。”
傅时情闻言,怔了怔,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这位大姐说得不错,是我不懂。”
“你说谁大姐?!”
“你跟在郡主旁,难道不是她的使唤丫鬟吗?我瞧你年龄也不小,叫你一声大姐难道不对吗?”傅时情一脸无辜,理直气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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